有个老笑话。
说是有人坐船航行遇到了暴风他突然意识到这是神的惩罚于是赶紧跪下祈祷:请求看在其他无辜的人份上饶恕他。
这时只听天空传来了一个冷笑的质问声:你觉得我凑齐这一船人容易么?
就好像你以为这是什么好莱坞特效片顶多迈克尔贝一流大家轰轰轰炸炸炸爆米花管够。
结果片头字幕一过看到了导演的名字——北野武。
全船恶人。
忽然之间大家好像都要不得好死了。
这他妈是什么鬼?
艾晴咬着牙压抑着不快的声音。
实际上发生什么她早已经有所预料了。在历史上由白冠王派往世界各地的黑船不计其数但能够回到新大陆的却寥寥无几。
尽管美洲谱系绝大多数精英都是乘着这样的船一路乘风破浪而来但在着之前肯定已经有超过十倍甚至百倍的船被沉入了汪洋之中。
甚至是否留在现境还是个问题。
根据统辖局历史修正会的统计在各个边境和地狱之中都开掘出了有关这种黑船的残骸也就是说它的线路绝不是从现境的这一出大陆到另一处大陆那么简单。
恐怕在离开港口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已经不在现境之中了。
否则也不会出现烈日消退永夜笼罩这样诡异的现象。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抗现境的自我修正维持如此庞大的变化。
除非是在地狱里。
这样的景象才有可能实现。
——众神的诅咒。
这种离奇的现象被这么称呼。
这个世界不容许白冠王的崛起或者说往昔曾经还存留在这一世界甚至还掌控着这个世界的诸神不容许这个叛徒的自立。
哪怕暂时对于远在新大陆的白冠王无可奈何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铲除其羽翼的机会。
“可这船上大部分人都没有想着去投奔白冠王吧?”槐诗叹息“几个社团抢人哪里有为难萌新的道理?”
艾晴嗤笑着反问“当你将棋盘上的棋子向前挪动一格的时候这究竟是你的意愿还是征得了棋子的同意呢?”
槐诗沉默。
他明白艾晴的意思了。
棋子究竟在想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究竟在什么位置上。
倘若无足轻重的话弃之不管也无所谓但倘若位于险要之地的话那便要冷酷无情地予以绞杀。
“所谓的人智和人知都太过薄弱了槐诗。”
艾晴冷声说:“在五阶之上的领域中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轻易扭曲……就好像提线傀儡那样不但身不由己就连灵魂也是神明们的货币而已。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上面印着谁的大头背后究竟藏着多大的面值而已。”
况且就算神明们尚有仁慈可供挥霍这船上难道会有一个无辜者么?
得了吧大家都是黑暗生物装什么蒜呢……包括槐诗如今的这层马甲在内哪个人不是血债累累?
“原罪……之子么?”
艾晴终于想起了在一开始的时候kp所展示的那个故事标题到现在才明白深藏在其中的恶意。
更令她愤怒的是自从kp的版本更新之后所有玩家的轮廓都被一层黑暗覆盖了。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反应和表情除了彼此之间聊聊几句听不出起伏和语调的交流之外简直最大限度的削弱了玩家之间彼此联合的可能性。
“故事故事才是正体对不对?”
kp仿佛窥见了她心中的恼怒微笑着说道:“角色和角色之间的沟通才是故事最美妙的地方而非凌驾在其上的玩家。
倘若角色被高纬度肆意操控和把弄的话那么又和曾经众神对人类做的事情有什么区别呢?”
艾晴没有再说什么。
可槐诗却压力山大。
在从艾晴口中知晓了那一段血腥历史之后他对通关这个副本已经没有多大的信心了。整个船的黑暗生物自己一个猎魔人哪怕是挨个去杀十几天也杀不完啊。
况且如今在这一片漆黑的海洋中哪怕是庞大的钢铁游轮也无法给他带来多少安全感。再坚固的船又抵得住多少黑暗生物去拆?
可以说只要爆发一场混乱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而帕拉苏斯塞尔大可隐藏在黑暗中只要不露面槐诗就输定了。
更况且范海辛的使命真的如此单纯么?
牵扯到圣灵谱系和美洲谱系的斗争槐诗不觉得这一切会如此简单倘若只是一个任务的话……又怎么可能在贤者之石中存留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