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俞融被?劈头盖脸说了一顿,找不出话来反驳,一时哑口无言。
好一张利嘴啊,俞婉言冷笑。这一番话,就把陶氏订在了被?陷害的位置上,接下来,就该讨伐她的不孝与狠毒了罢。想把陶氏的丑事揭过,哪有那么容易?
“二妹妹好生厉害,生为女儿,无法去大理?寺任职,着实可惜。”
俞婉妙一挑眉眼:“大姐姐,母亲殷殷养育你十多年,你所作所为,真是令人齿寒。”
俞婉言打开茶盖,喝了一口茶润喉:“二妹妹口口声声说我灭掉相关人等?,此言差矣。人只是中毒了,还?未死呢。仅凭多儿一人之言,无法下定论。”
“你!”俞婉妙转转眼珠子,又道:“你做事如此狠毒,自?然下的是致命的毒药,人么,怎么还?会救得回来。”
“救不救得回来,我说了不算,妹妹说了也不算,大夫说了才算。”
俞融回过神来,叫道:“来人,快去请大夫呀!”
“来了,云大夫来了!”低泉擦着汗从外头进来:“已经着人领云大夫去柴房救人了。”
俞婉妙手?指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一直未说话的俞婉湘转向俞融:“哥哥,爹脸色不太好,药煎好了么?”
俞行?敏心?头一暖,俞融一拍脑袋:“我就是送药过来的,差点?忘了。”
俞婉湘上前服侍俞行?敏喝药,俞婉妙一直看着门外,似乎一有风吹草动,就要站起来。
俞行?敏一碗药喝完,云从舒来了,身后还?有人扶着脚步虚浮的贼人。俞婉妙一见到贼人救回来了,一张俏脸霎时间褪尽了血色。
“俞大人。”云从舒拱拱手?:“两个人都救回来了,只是那嬷嬷年老,现下还?昏沉着。这个人醒了之后,说要见俞大人。”
“有劳云大夫。”俞行?敏向低泉示意,低泉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云从舒明白这内宅之事,他一介外人知道得越少越好,再?次拱拱手?:“仁和堂还?有病人,云某先告退。俞大人若再?有不适,遣人来告知便?是。”
言下之意,他这次来不是为了解毒,而是为了俞行?敏的身体。俞行?敏暗自?点?头,这云从舒虽然年轻,却一点?就透,难怪经常在官宦人家?行?走。
云从舒一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贼人身上,他脸上红红白白的,又加了柴房里的灰土,简直看不出原来的五官。
“死里逃生,你有何话说?”俞婉言轻声问。
俞婉妙冷笑:“大姐姐现在可是有嫌疑的人,理?应回避才是,话么,就不要多说了。”
“二妹妹莫急。”俞婉言毫不生气:“等?他说完了话,我再?回避不迟。真相就在眼前了,二妹妹连这点?都等?不得,莫非是--心?虚?”
“我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
贼人哈哈笑了两声:“俞大人血脉甚弱啊,这两个女儿,一个像前任,一个像填房,却没有一个像你。”
俞行?敏面色一变:“你认得清怡?你到底是谁?”
“俞大人只要给我一盆水洗一洗,不就知道了?”
俞行?敏立刻吩咐:“融儿,打水来,把他的脸洗干净。”
俞融闻言立刻叫了一盆水来,亲自?绞了帕子把贼人的脸仔仔细细抹了一遍。等?他的面容清晰地露出来,屋子里的人都惊讶地吸了一口气。
这贼人的容貌,与陶氏诸多相像,一眼便?可知其中奥秘。
俞婉妙惊得差点?叫起来,这是母亲的兄弟么?俞婉湘却转动着手?中的帕子,细细思索。据她所知,母亲有两个嫡亲兄弟。小舅舅天南地北地跑生意,逢年过节才会回来,给姐妹两带礼物,俞府的人都认得。
而那位素未蒙面的大舅舅,听说早年的时候犯了人命案,被?官府抓去砍头,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