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拿不定主意,想着请一些大夫过来瞧瞧,哪知道那群人不是嫌弃这些流民脏,就是看不好这病,一个个全都被我打发到那头给新迁来的那些看病了。”
秦县令喏了声,指了指边上聚在一起的那群人。
秦锦蓉吩咐雪芝把自己带着的药箱拿来,径自走到那几个蜷缩在一块的男子身旁。
其中一个还有些意识,见着一角上好的绸缎垂在自己的身侧,生怕是自己身上的味道染人到了这绸缎上头,连忙是畏畏缩缩地把自己的衣服扯了扯。
“别动。”秦锦蓉单手捏住男子的手腕,“先让我给你瞧瞧,是犯了什么毛病。”
男子一下也没有挣扎,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真的听懂进了秦锦蓉在说些什么,就任凭着她给自己探脉。
脉象平稳。
秦锦蓉反复一两次都是这个结果,在收回自手的时候,眉头还是紧蹙的,没想到自己三两下的竟是看不出问题。
“秦姑娘可有结果了?这几个人到底是害了什么病才会变成如此模样?”
秦县令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生怕是自己来晚了会错过了些。
“看不出是什么毛病。”秦雪瑜摇头说,眼中带了几分狐疑,“也不知是不是边疆那边出了什么瘟疫,好端端的怎会弄成这般?”
“这……”
秦县令慌了神,抬头望一眼周遭的那些流民,心里隐隐的有了些后怕。
若是说秦锦蓉这话说的没错,那这些流民都是从边疆带了瘟疫来的。
现在和几个大夫接触没有多大的事,可若是被安排进了京城,那京城上下岂不得不得安宁?
秦县令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一片冰凉,牙齿也是哆哆嗦嗦的:“秦大夫觉得该如何?”
“来则安之,我们无需慌张。”秦锦蓉淡淡地看了秦县令一眼,“只要让我瞧出来这两个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其他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一个地方过来的,身上的这病症自然是有一些相通之处,自己只要是把一个人身上的病症解决了,其余的更不在话下。
“一切都听秦大夫的安排。”
秦县令心里头明白这件事情重要,摆了摆手,吩咐自己身边的那群人安排下去。
一些正在看病整治的大夫被打断,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个流民被小厮带到别处去,还有些脾气不好的直接叫了出声。
“你们这一个个的是土匪吧,好端端的我看病才给人家看到一半,怎就把我病人给抢走了?”
“这都是大人的命令。”
小厮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大夫一眼,回应道:“大人说,你们这些人若是真有本事,早就把这病给治好了,不至于一而在再而三地拖到现在。”
大夫一时之间有些语塞,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是被这小子牙尖嘴利地给打了嘴炮仗回来,又开始不满的嚷嚷:“这京城除了秦锦蓉的之外我可是最好的大夫,你们那大人放着我这样子的人才不用,是想要上天不成?”
“大人早就找到合适的了,这位公子若是不乐意继续在这里待着,可以先回去,大人也没有想着把你们这些人给强留在这里。”小厮没有给大夫一个眼神,一边回话一边把人带走。
秦县令觉得现在既然已经有了秦锦蓉作阵,剩下的那些大夫也不见得有用武之地。
谁叫他们百八十个人加起来也抵不过秦锦蓉轻飘飘的一句话。
大夫在背后急的跳脚,一双郁躁的眼睛在四周乱扫,很快便落入深邃而又悠远的瞳孔之中。
薄凉之中掺杂一些冷意,看得他心头一惊。
这不是秦锦蓉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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