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瑜跪拜在地上,久久没有听到盛元珽让她起身的声音,心里不免有些慌张。
果然盛元珽查到了什么,还好她来的及时。
“既然知道自己有罪为何不去衙门自首?”
盛元珽提笔继续描摹着字画,连一丝余光都没有看向秦雪瑜。
秦雪瑜缓缓抬起头,一双秋眸泪光闪闪,格外惹人怜惜。
“罪女实在不敢,求将军看在侯府往日情份上救罪女一命。”
哪怕在这种时候,秦雪瑜也不忘卖弄一下风姿,扯出莫须有的情谊,想要博取盛元珽的怜惜。
可惜,盛元珽石头一样硬的心肠,不是几滴泪水就能融化的。
比起哭哭啼啼,他更欣赏秦锦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镇静。
都是侯府出来的,人品心性,实在相差太多。
“我跟侯府没什么情分,宁殊,带她去衙门。”
他又不是审案的县官,跟他攀扯什么关系,盛元珽面上划过一丝不耐。
一直等候在外的宁殊闻言便要带走秦雪瑜。
美人落泪,闻者伤心,可盛元珽偏偏油盐不进,秦雪瑜又气又恼,可眼下她若不求盛元珽,武安侯那边还不一定会如何。
“将军且慢,将军听我说,我是有苦衷的,这一切都是陈周周让我做的,我是受她挟制。”
秦雪瑜哭的梨花带雨,丝毫不顾形象,她跪在盛元珽脚下,想要伸手去拽盛元珽的衣角。
本是楚楚可怜的一幕,盛元珽却赶紧退后一步,似乎生怕被她赖上。
“秦小姐好歹是侯府嫡女,她不过一兵部尚书之女,如何挟制你。”
盛元珽冷眼看着地上的秦雪瑜,从鼻中冷哼一声。
他正愁如何将躲在后宅下黑手的人揪出来,秦雪瑜就忙不迭的来送刀子,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此女心机了得,盛元珽心中暗想,眸中厌恶不自觉加深。
秦雪瑜不知盛元珽心中所想,只是听到盛元珽的问话,自以为有转机,赶忙声泪俱下地控诉起来。
“将军知道我恢复身份也不过这几个月的事情,我初回侯门,不知如何与人交际,偏生秦锦蓉在侯府时常与名门闺秀争执,她们怀恨在心,便将气都撒在了我身上,尤其陈周周自命不凡,又看不起我农家经历,便三番五次欺辱于我。”
秦雪瑜以袖掩面,却从缝隙偷看盛元珽的脸色。
见盛元珽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她只能更加用力的哭诉。
“陈周周和那些贵女想要惩治秦锦蓉,我夹在中间实在难做,后来陈周周说我若不听她的,京城将无我立足之地,我这才一时糊涂......”
秦雪瑜将责任全部推到了陈周周身上,这是她早就想好的。
若是事情败露,她只能算是给陈周周她们提了个醒,真正动手的人是她们,她自然可以轻松脱身。
她甚至想过,若事情没有败露,她也要将陈周周抖出来,谁让陈周周看不起她在先,还想跟她抢盛元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