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坊门前水泄不通,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宁殊高坐在马上,没好气的啐了口唾沫,看到被拥堵的道路,嘴里不住的骂骂咧咧。
“我就出门办趟差事,回来连口热水都喝不上也就算了,还要被人堵在路上,真是没天理。”
骂也骂了,前面的人也不见散去的迹象,宁殊认命的从马上跳下来,只能牵着马在人群里挤来挤去。
“让一让,让一让......”
宁殊好不容易拨开一个人,留出点空隙却很快被另一个人填住,他进退不得,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上不来,下不去。
“这姑娘真这么厉害,能治好这瘫子?”
一个人歪着头朝宁殊这边说道,宁殊皱了皱眉头,循着那人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了一片熟悉的衣角。
“不知道呢,前面还有喊秦神医的,好像很厉害。”
又有一人附和,宁殊踮起脚尖看了一眼,觉得站在医馆前的姑娘有些眼熟,仔细一想不禁拍了大腿。
这不是给将军祛毒的姑娘,原来她姓秦......
这可是大事,盛元珽前几日还要他去查这位姑娘的底细,现在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宁殊心中一乐,这下可以回府请个大赏了。
说干就干,宁殊迅速挤出人群翻身上马,直奔盛府而去。
盛府内,淡淡的书墨香在房内弥漫,窗外的树影隐隐绰绰,投影在书架前那道笔直的身影一侧。
“马车上的徽牌确定是武安侯府的?”
盛元珽半倚在椅子一侧,屈肘抵在扶手上托着头,别有一股慵懒贵公子的气息。
他的手上捏着一块徽牌,古朴的牌面上是花枝云纹缠绕而成的“秦”字。
“确定。”
暗卫低头,盛元珽不禁轻呵一声,扔了手上的徽牌。
救他的是早与太子穿一条裤子的武安侯府,这可真是有意思。
这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盛元珽陷入沉思,难道这就是救他的姑娘不肯说明身份的原因?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宁殊突然闯进了书房,见他一脸凝重,不由得也严肃了几分。
“将军,之前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但契丹狡猾,您不在边境的事情恐怕瞒不了多久。”
宁殊仔细回禀着军务。
他们此番回京乃是不得已为之,若被契丹找到机会,边境战事恐怕会再起,宁殊此番外出便是为了尽可能封锁消息。
“无妨,待我找到应对之法契丹将不攻自破。”
说起战事,盛元珽信心十足,只是眼下皇位之争愈演愈烈,那位太子对他又多有不满,若京城大后方不稳,前线也难以为继。
说完了战事,宁殊的神色也轻松了几分,不由得想起之前在街上的见闻,脸上颇带了些戏谑之情。
“将军可还记得那位仙女似得救命恩人,我今日回来时恰巧遇到,听旁人唤她秦姑娘......”
宁殊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大街上的事情,却见盛元珽神色不耐。
“我已经派人查过了,马车是武安侯府的,改日登门道谢就是。”
盛元珽摆摆手,似乎不想提起这位秦姑娘,宁殊怔了怔,似乎没想到盛元珽已经查清了。
可是,他见到的秦姑娘明明是个开医馆的,怎么跟武安侯府扯上关系了?
宁殊有些纳闷,不过转念一想,武安侯府可不都姓秦,既然都姓秦那应该是同一个人了。
没想到迟了一步,宁殊有些惋惜,还以为可以领赏呢。
宁殊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而另一边,秦锦蓉的医馆生意却逐渐好了起来。
自从帮方泉开始治疗之后,不管是真心相信秦锦蓉能妙手回春,还是抱着好奇的心情围观方泉恢复之路的路人,都喜欢到青囊坊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