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所有其他正式队员一样每人都有一个独立的衣柜可是他除了一双登山鞋没有其他任何装备。
埃里克开车将杰西和麦克还有许悠然一起捎回了城里。
埃里克问他地址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下意识的说出了女友家的地址。
下了车夜色已经降临街灯璀璨、明亮路上车水马龙他却有些茫然。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母亲已经将他赶出了家门还给了他最后的积蓄。
作为一个母亲对她的孩子该要多么的失望才会将自己的孩子赶出家门?
许悠然无法体会布兰登母亲说出这番话时的痛苦可是想来她一定非常难过甚至比布兰登还要难过。
他拖着酸软无力的双腿慢慢挪到女友的家门前。
这次没有敲门他只是静静站在门前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纵使夜晚的城市喧闹无比他却隐隐约约听到了房间里婴儿的哭声。
清脆、响亮、充满了生命力在这喧闹的城市里好像天籁之音。
虽然这个孩子跟他许悠然没有关系可是跟这具身躯却是血脉相连。
这一刻的许悠然似乎感受到了布兰登的悲伤和不甘。
听着那小小婴儿的哭声许悠然站了很久娜塔莉似乎也知道他站在门外却并没有开门也没有说话。
当许悠然转身离开之后娜塔莉抱着女儿将脸紧紧贴在女儿脸上无声的哭泣起来。
许悠然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路过一间酒吧欢快的音乐声传来还有阵阵酒香弥漫。
他抬头看了一眼诺顿酒吧迈步就想走进去。
门前两个壮硕无比的黑哥们儿立刻拦住了他其中一个疑惑的问道:“有预约吗?”
另外一个黑哥们儿皱着眉看着浑身酸软眼圈乌青散发着汗臭的许悠然冷冷的说道:“看看他这幅狗屎样子怎么可能会有预约?”
许悠然没说话径直向里走去。
两位黑哥们儿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架了起来直接摔在地上“滚!这里不欢迎你!”
浑身剧痛传来许悠然只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了根本无力反抗。
他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向街的另一边走去。
忽然他想起了布兰登的家庭住址连忙拦了一辆出租车说出了地址。
下了车他才发现这是一栋破旧的公寓楼布兰登家里应该就住在一楼。
他从钱包里翻出那枚钥匙插进锁孔半天也打不开门。
“吱嘎!”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位年约六旬白发苍苍、身材消瘦的老妇人看着他冷冷说道:“门锁我已经换了。”
许悠然不知道为什么眼圈忽然就红了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酸楚。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点头嘶哑着嗓子说道:“我找了份工作在野外救火队。”
说完他扶着墙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摸索着找到了布兰登的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连床都没有一张显得有些寒酸、破败。
曾经是床的位置有巨大的印子想必原来应该是有床的可是被老妇人处理了。
他翻出一个大背包将一些随身衣物一股脑塞了进去。
整个过程那个老妇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极为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许悠然转身离开的时候趁老妇人不注意将钱包里还剩下的九百多块钱拿出九百块放在桌子上。
老妇人靠在门边看着他背着背包就这样一步一步渐渐走出了视线眼中的泪水悄然滑落很快就泣不成声。
许悠然并没有看到老妇人的泪水可是他看到了老妇人眼中那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他真的有些好奇一个人能混蛋到什么地步让自己的母亲如此对待自己?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和他关系最为亲近的三个女人。
一个刚刚降生一个不闻不问一个将他扫地出门。
错的不是这三个女人错的是布兰登自己。
他的人生已经走到了濒临破碎的边缘或者说在自己降临的那一瞬间就真的破碎了。
许悠然在这里举目无亲布兰登更是死在街上都没有搭理的角色。
他随意找了一家写着对外出租的破房子塞给房东几十块钱勉强够几天房租。
将背包丢在一边许悠然瘫倒在床上挣扎着用手机设计了一下闹钟很快就带着泪痕进入了梦乡。
他真的太累了精神上的打击更让他一刻都不愿清醒。
这时的许悠然似乎开始有些理解那些利用白色粉末麻醉自己的人了。
恐怕只有对人生、对自己失望到极点才能依靠那白色的粉末获得一点点短暂的快乐。
许悠然从未尝试过也永远不想去尝试。
这次懒惰世界的试炼给他开启了一次从未体会过的人生。
面临如此绝境布兰登要如何逆转?
自己要做些什么?
这一刻他想到的不是捞好处而是如何拯救这濒临破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