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府里住了些日子,已经有好几次听到过有人说这个词语,他一开始不明白,也曾问过服侍他的人,那人见他见的如此模样,想着府里的传言,又什么不懂,就大着胆子告诉他,面首就是能同公主在一起的人。
他想,与姐姐在一起,他心里欢喜得很,他想给姐姐做面首。
他说完之后,怕李锦瑟没听清,赶紧又说得大声了些,“我愿意,给姐姐,做面首!”
他话音刚落,院子里静得很,就连风也跟静止了似得。
梁怀璟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他自幼与沈庭继不合,不时拿话刺他一下已经习惯了,但凡是个正常些得,谁会傻到当着驸马得面承认自己做面首的,这不是找死吗?
沈庭继这些年不就是因着李锦瑟的关系才一直与他不对付,可他跟李锦瑟之间清白得就跟这冬日里的阳春白雪似得,再说了,在他心里,李锦瑟压根就不是女人。
他但凡是碰着李锦瑟的事儿,那心眼小得就跟针尖似得,这人是谁啊,瞧着长得如此模样,怎么说起话来,就跟不带脑子似得。
他用饱含同情的眼看了一眼立在一旁恨不能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了的李锦瑟,又看了看眼里结成冰冷意森森的沈庭继,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伸手拉了拉一旁的严浅浅,低声道:“走不走?”
严浅浅也瞧着气氛不对,微微颔首,两人正转过身,蹑手蹑脚想要走。
“站住!”
沈庭继一眼扫过他二人,冷冷看着李锦瑟,问道:“今日,我便是当着众人问你一句话。”
李锦瑟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连忙道:“二哥哥,你问,我绝无半句虚言。”
沈庭继冷笑,无半句虚言,这些年她说得哪句话又是真的。
“我问你,你说是和离,可是为了梁怀璟?”
严浅浅闻言望他一眼,冷笑一声,“朋友妻,不可欺?”
梁怀璟:“……”
关我什么事!老子这些年替李锦瑟背了多少黑锅!
李锦瑟确定,肯定以及笃定的摇摇头,“怎么可能,我发誓。”
这都哪儿跟哪,她跟梁怀璟就是火星撞地球也撞不出一点儿火花来。
“好,那我再问你,可是为了他?”
他看了一眼哥舒烨,他实在是不想与一个傻子置气,觉得自己很没有度量,可是,他冷眼瞧着最近她最近反复的情绪,心里不安的很。
李锦瑟转头看了看正一脸欢喜看着她的哥舒烨,咬了咬牙,“绝无此事!”
沈庭继心里松了口气的回头看她,眼神也柔和了些,“那你说,为何这几日生我的气,不愿,”他耳尖微红,“不愿理我?”
李锦瑟::“……”
这叫她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若是这么好答,她至于惆怅到今日吗?
沈庭继见她不语,似是有些失望,垂下眼睫,似是自嘲,“也罢,这些年都是如此,回回都是你哄着我,怪叫你为难的,往后,我便不再为难你。”
他说完,转身便走。
李锦瑟见他要走,心里难受至极,从前因着旁人闹了无数次也不曾见他露过这种神情,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二哥哥!”
沈庭继也不看她,声音里透着悲怆,“李锦瑟,咱们何必相互折磨,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在李锦瑟心里砸出了一个洞,她隐约记得,她醒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李锦瑟,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一直都会错了意,一直以为沈庭继是恨极了原主,没想到是沈庭继对原主爱而不得,即便是成了亲,也时常因着她的见异思迁而揪心,患得患失。
现在原主不在了,她也因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伤了他的心,设身处地,若是换成是她,恐怕早就将他列为了恨不得当场诛杀的渣男吧。
她又看了看一旁的哥舒烨,他只是一个傻子,他说不定连面首都不懂得是个什么意思,她连斥责的话都说不出口。
若是从前的事儿不是她的错,可这些日子以来,她不也这样冷眼瞧着,任由别人看轻了他去,刘太傅都要嘱托她一句,莫伤了驸马的心。
沈庭继凭什么要受这着这些委屈,凭什么身为她的夫君,一个堂堂的驸马爷要忍受着这些嘲讽,一个柳文星都敢当面质问他“梁怀璟做得面首我如何做不得”这样辱人的话,就连王司徒都能光明正大的给她送面首。
沈庭继从来都是一个心软的大傻瓜,明明一向矜持无比,却对着她万般忍耐,被她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她心里可有旁人,这是豁出了脸面,何其无辜!
她看着阳光下皮肤略显的透明的沈庭继,只觉得心里疼的厉害,吸了吸鼻子,“沈庭继,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严浅浅:这位小哥哥瞧着眼熟,可曾读过什么书,现如今吃着什么药?
哥舒烨:……
我最近更新不准时,对不起大家了,但是每天都会更,若是更不了,会提前请假的,感谢每天都在文下一直陪着我的小可爱们,我尽量在番外替你们恶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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