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麻将!
推手---洗牌、回手---摸牌、抬手---码牌、手划眼前---看牌、手过腰间往前推---糊了!
院旁的梨花树还是一样的撒着花瓣,院子里的三个人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一丝不苟。
三人动作相似,一样的弓腰,手臂朝前伸展,表情也是一样的面瘫,他们静止了一秒,当飞落的花瓣落到张开的手掌时,他们若无其事的收手,然后该干嘛干嘛。
趁着今天阳光不错,苗荷花将家里的被子都搭在绳子上晒一晒顺便再把那些一直没有干的衣服过一遍水。
喜多则是把花园和菜园子里积了水的土翻一遍晒晒太阳,别把根泡了,最重要的是花园要多翻两遍。
最小的苗宝柱哒哒的把已经叠好的床单放到盆里,然后带着旺财去家门口的小溪旁洗床单。
他虽然小,但也是男子汉,让阿姐和喜多洗自己尿过的床单这件事,他幼小的内心里是不允许的!
阳光铺撒在被面上,将被子烘的又软又暖,恨不得趴在上面蹭蹭,苗荷花拿着棍子拍打着被面,灰尘细小的满处乱飞,被子也更加的松软。
做完后,苗荷花又将那些一直没干的衣服扯了下来,塞进木桶里跟奋力翻着土的喜多打了一声招呼便出门到小溪旁。
说实在的,苗荷花家是有洗衣机和烘干机的,那是很久以前镇上搞促销时买的,买回来才发现根本不能用,不是说机器坏,而是他们家衣服有很多是丝绸,洗衣机洗的太糙了,至于烘干机那就更不行了,能把他们的衣服给烘皱巴了,这两个机器买回来也只能当吉祥物了。
只能受累一家人轮着洗了,当然宝柱太小,只洗自己尿过的床单就行。
作为经常洗衣服的一家人,门口的小溪就成了最佳场所。
苗家门口的小溪真的很小,苗荷花挽起裤脚踩在最深的地方也堪堪到她小腿肚子,水里的鹅卵石被冲刷的圆润冰凉,阳光透过溪水折射到底部,显得小溪更加的干净了。
当苗荷花来到时,苗宝柱正撅着小屁股站在最浅的水边使劲搓着床单,他洗的十分用力,小脸憋得通红,眼睛却亮晶晶的。
旁边的旺财撒着欢围着自己的尾巴转个不停,像个陀螺。
“加点洗衣粉要不然洗不干净。”苗荷花看了一眼说道,她自己在阿弟旁边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将衣服过一遍水。
听到阿姐的话,苗宝柱甩了甩湿哒哒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把手按在装洗衣粉的小盒里,抬起手来时,他的小手掌沾满了白色粉色的粉末,看着自己的手,苗宝柱笑得眯起了眼睛。
苗荷花的嘴角不由的勾了起来,手下更加仔细的揉搓着布料。
两个人,一大一小在溪旁,脸上都带着笑意,手中的布也越来越干净了。
苗荷花特意放慢了速度等着苗宝柱洗完,等他终于洗完后,她才拧干起身一起回到小院。
除了丝绸等布料是需要阴凉之外,其他的衣服和床单都被苗荷花依次搭在了院旁的几根粗绳子上了。
刚洗过的衣服被阳光一晒,瞬间蒸发水汽,院子里除了花香外还充满着刚洗过衣服的味道。
苗荷花将阴凉干的衣服摘下来,整齐的叠在一起,苗宝柱已经洗干净手手,看着阿姐的动作,他自觉上前想要帮阿姐彻衣服。
只不过他矮,力气又不大,苗荷花挂得很紧,好不容易使劲儿蹦起来抓到衣服了,没想到衣服没有拽下来,他反倒被衣服拽上去了,苗宝柱的两条小肉腿害怕的蹬了蹬,他的目光中有些小崩溃。
绳子上挂着衣服,衣服上挂着个小胖孩儿,在生机勃勃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无助。
最后他被一旁的喜多抱了下来,喜多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示意这是男子汉成长的必经之路!
苗宝柱小,他信了。
山下的小院,背景是连绵起伏的青山群,各种绿色层层叠叠的缀在上面,当风穿过密林吹散覆盖的薄雾时,整片天地都活了。
苗宝柱虽然年纪小,但一直想要帮忙的心却丝毫没有停歇。
苗荷花家的院子,左边是一片菜地,里面种植着当季的各种蔬菜,右边栽上了满满的鲜花,它们争先夺后,娇艳欲滴的盛开在右边的小院中,为了好看喜多还在里面铺了一层鹅软石的小道。
他们家养鸡,鸡架就在右边的围墙壁边,苗荷花叠好衣服来到了鸡架旁,伸手掏着鸡蛋,她家有三只下蛋母鸡,每天她都能准确的掏出三枚鸡蛋来,可今天苗荷花左掏右掏,却只掏出来两枚。
看着手中那两枚有些温热的粉白色鸡蛋,苗荷花皱了皱眉随后若有所思的低头看了看阿铁,阿铁若无其事的从她旁边迈着两条小细腿走了,连眼神都没搭理她。
苗荷花挑了挑眉,直接把手伸向了阿铁的窝下,果然,那一枚鸡蛋又被它藏了起来。
每次,只要苗荷花起晚了,阿铁这只死公鸡保准把蛋藏起来,它藏蛋不是因为想保护蛋,纯粹是为了和苗荷花作对。
这只小心眼的铁公鸡。
苗荷花暗暗想到,面无表情的把蛋放到小篮子中并决定明天早上一定要给阿铁的食中多掺些水。
话说论小心眼,在这个家里苗荷花绝对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