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衣:……
宁六拿着烤鸡跑到她面前:“今天这只烤鸡我可是下了血本了,上面还涂了蜂蜜,你们小姑娘一定会喜欢的。”说得好像她就是个大男人了。陆无衣假装没有看见她写满垂涎的眼睛。
虽然最后还是坐到了宁六的火堆边——这个人对她好奇的事物,总是磨个不停。
宁六也如愿以偿问到了她的名字:“原来你叫无衣啊,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诗啦。”
打那以后宁六就经常上山来,带着各种她“走私”来的物品,陆无衣知道她有管她很严的父亲和哥哥,偏偏她性格跳脱,怎样都能钻到小空子。陆无衣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时,宁六就在她旁边吧嗒吧嗒说自己最近发生的事。
久而久之,竟然有些和谐。
宁六把陆无衣当成了和师傅隐居在山林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女孩儿,每次上山时总是会给陆无衣摸上一些小玩意儿,自信满满觉得陆无衣一定会喜欢,虽然每次都是她自己玩得津津有味,陆无衣在旁边默默看着。
她还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份隐瞒得很好,偶尔会装作登徒子的模样故意去调戏陆无衣。
陆无衣面无表情,毫不羞赧,手上一招就给宁六翻到地上。
躺在地上的宁六:呜呜呜呜……无衣一定是不爱我了。
身份的暴露是有一次。
那次宁六很久没有来找陆无衣,陆无衣仍旧在山上重复着每一天的日子,仿佛身边从没出现过宁六这样一个人。
过了很久,宁六才举着一串糖葫芦出现在陆无衣面前,嘴上挂着“哎呀真拿你没办法”的笑容:“你知道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找到一根正宗的糖葫芦多么不容易吗?真是累死我了,没办法,好像你们小姑娘都喜欢这种甜甜的东西。”
陆无衣二话没说,之间上前去把她推到,上手扒开她的衣服。
刚刚还笑得吊儿郎当的宁六慌了,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襟:“哎呀无衣你见到我居然这么热情的吗?等等,男女有别啊啊啊你看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了你冷静一点……”
陆无衣已经扒开了她的衣服,胸前一道横亘的伤,被她用白布胡乱地缠着,伤口已经有些化脓了。
马甲这样被轻松扒开的宁六:“QAQ无衣你听我解释……”
“我负责。”陆无衣冷冷地打断她,给她把身前的白布解下来,重新放药包扎。
整个过程中宁六都没有敢说一句话——因为无衣一向淡漠的眸中都是冷沉的风暴,她不敢说话。
也是那个时候宁六才知道,陆无衣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所以她之前做的那些行为……在无衣看来到底有多么像傻子……
难怪无衣总是面无表情。宁六捂脸。
她们自然而然地相爱了……或者也没有谁说过相爱这个词语,只是自然而然地靠近,那天给宁六包扎完伤口,陆无衣低头笨拙地亲了她。
后来,宁六总是要掩藏好自己身上的伤疤才敢来找陆无衣——虽然也会被亲,但要是被无衣发现了身上的伤,后果很严重。
那是陆无衣生命里最轻松的一段时光。
直到——“无衣,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回一趟京城,你等我回来好吗?”
“嗯。”
“到时候我给你带一车好吃的好玩的,没办法,你们小姑娘就是喜欢这种小东西。”看到陆无衣的眼神,宁六默默改口:“咳咳,是我是我,我最喜欢这种小东西了。”
陆无衣等了五个月,没有等来她的一车小东西,等来的是宁家五小姐成亲了的消息。
还有宁六托兄长转交的君子佩:“不必等她,她要做回女儿了。”
高大的男人眼眶泛红,惭愧地低着头。
陆无衣冷静地拿着君子佩离开。
“呜呜呜……”尽管陆无衣没有表情地说着,纪甜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抓着陆无衣的衣袖,“所以。所以宁六就是……”
纪甜抽泣着,艰难地发问:“那,陆姐姐,你后来去确认过吗?”
陆无衣从怀里拿出手帕给纪甜,“嗯。”
她在山上待到师傅去世,安葬完师傅后,陆无衣去了京城,她那时还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多强,出入皇宫也无人发觉,然后——她看到恢复女装的宁六抱着一个小男孩轻哄,眉眼里全是温柔,那些小桀骜全都消失不见,像一个陌生人。
陆无衣转身离开,仿佛不曾来过。
纪甜哭得更厉害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陆无衣轻笑,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无妨,我已经放下。”
纪甜眼眶红红地出了陆无衣的院子,看到等在马车上的谢珺,纪甜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飞扑到她身上:“不要离开我,你要去哪里,一定要告诉我!呜哇……”
谢珺搂住她,轻拍她的背:“我哪儿也不去,甜甜,怎么了?”
纪甜没有回答,眼泪湿湿的,像个小狗一样去亲谢珺的脸颊。
不要,不要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谢珺:我们不会分开
呜哇……写完这章的作者君哭着跑走,别打我QAQ,陆姐姐的故事后面还会交代完的,阿声声会给陆姐姐一个好结局的相信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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