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快你告诉我姜甜那话是什么意思?”海娜的洪亮嗓门倒是用不上海风的帮忙;林三酒没回头立起耳朵从风里听见了鸭绒的声音。
“参与了记录系统的人……肯定就会向没参加的人下手……”鸭绒的话断断续续却也不妨碍林三酒明白她的意思。
“这我就不明白了”海娜粗声粗气地说“记录系统不就是为了要让人看出来有人在对别人重复传播咩死橘么?”
“是message……”
“有三个人都不参加的话”海娜对她的纠正根本不放在心上继续说:“比如你要找传声筒吧你对那三个没参加的人各自说了一遍咩死橘又找一个记录系统里的人说了一遍。那在记录系统里你的咩死橘只出现了一次根本没重复我还怎么看出来?这对我们参加了记录系统的人来说不是更糟糕了吗?”
鸭绒有片刻没回答。这确实是一个说出来就不好听了的话。
晨医生希望众人与副本“僵持”住的计划尽管说服了不少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仍旧打算要赢得游戏离开副本的人恐怕还是有。
正如海娜所说当有三人不参加记录系统时那么参加记录系统的人中会有一个人被暴露在风险之下;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自己中招的风险只有十分之一却换来了一条赢得游戏脱离副本的渠道。
“假如有人不想不配合副本的话那么他也会觉得自己能有一条路出去……”鸭绒的声音也带着几分不好意思似的“就不至于对记录系统本身下手导致大家都有危险……等于把风险释放了。”
也就是说在不能保证人人齐心协力的情况下目前的局面其实正是通过牺牲少数人来保证大多数人的安全。
林三酒走近餐厅的时候回头一看发现那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走到了哪儿去。
她原本以为人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餐厅——因为餐厅中有服务员记单时用的纸笔——然而此时却发现自己是几家餐厅门口前唯一一个人。
也对十二界的普通人大概没有什么光顾真正餐厅的机会吧。
在收银处果然找到了圆珠笔和一小本夹在板子上的记单纸以后林三酒独自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想了一会儿。
她始终没有忘记是谁把她送入这个工厂的;如今她却越来越想不通了让普通人接二连三陷入副本里对那老太婆和影子殿堂来说究竟有什么好处?
她四下看了一圈餐厅。影子殿堂费了这么大周章将繁甲城掀了个底朝天就为了这个?
自从被送进工厂后她一直没来得及与司陆联系;如今趁着别人都不在她颇有耐心地一连叫了几十次总算是把司陆给她的联络器给叫出来了——结果一试却果然发现它在副本里沉默得如同一块石头。
林三酒叹了口气又花了几十次把联络器收回去。在出餐厅之前她犹豫了一会儿颇费周章地把【描述的力量】给叫出来了;这一次她足足不停歇地试了三分钟。
晨医生的计划正中她下怀:工厂幕后人被逼出来的时候也正是她拿掉【面部毛发】对工厂动手的机会;也就是说她必须得尽力保障这个计划的顺利运行——哪怕晨医生本人真的有什么暗藏企图。
虽然暂时没想好【描述的力量】具体能为她起什么作用但特殊物品一握在手里她顿时感觉多了几分底气。
回到海滩上的时候林三酒发现大多数人也都回来了人人手里拿的纸笔都不大一样有人找到了a4开的白纸有人却只能在“摩托艇租赁登记表”的空白处上写字;有人用的是圆珠笔也有人用的是从女包中找到的眼线笔。
万伏特用的甚至都不是纸笔:他在沙滩上发现了一只录音机恰好认识它就将它扛回来了把该记的讯息都录了进去。
当众人都差不多将信息记完的时候三十分钟恰好也快到了。
“海滩场景的主人什么也没干啊”细眉细眼的文亚看了众人一圈说:“看来这个系统已经在起作用了场景主人下不了手了……”
他这一句话开头的时候众人还站在海滩上;等他这句话快说完时阳光就完全消失了。
消失的不仅是阳光。一切天光、灯光全都被从副本中抹去了;当十三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站了好几分钟之后他们才终于在隐隐的慌乱中确认了:第三个场景里是一团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