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足!”
林三酒高速奔突时的身影像一阵滑过冰原的黑色夜风快得如同与这个世界消解了摩擦力——身后那个庞大迟缓的“眼球”被远远甩在了后头只能随着她的动作而不断徒劳地转向。
“长足!”
刚才还能听见响动的堕落种此刻却像是融入了夜色里一样消失了。直到林三酒一脚踢中了一个什么东西她才在一惊之下发觉那是个人形:“——长足?”
堕落种蜷缩在地上在黑暗中只是一团小丘般一动不动的影子。就在林三酒心中一紧、以为它死了的时候长足却忽然一颤颤巍巍地支撑着自己慢慢坐了起来。它粗重的气息喷打在口罩上声音虽低却清晰可闻。
“别像叫、叫魂似的”它喘着气站了起来仍旧半弯着腰:“我还活着呢。”
“受伤了?”林三酒一边问一边回头扫了一眼远处。
“小伤。”
“那就好你还能跟上我吗?”林三酒对它倒也没有太多关心只干脆利落地嘱咐道:“一会儿要抓稳了。”
“什、什么?”长足一愣似乎咽下了另一句正要出口的话。“你什么意思?”
“你不想进去吗?”她指了指远方城墙一般绵延高耸的沉重铁门“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为我们打开一条路了。”
一切答案就在那扇门之后:制造“第三种生物”的人她离开保护园的出路以及长足心心念念要找到的“梅和”。
“……什么办法?”长足低声问道。
林三酒望了它几秒忽然走上一步一把将它脸上的口罩给扯了下来。
“你干什么!”长足顿时发出一声厉叫;然而在充满了愤怒和惊惶的吼声中它却第一时间深深埋下了头——披肩发滑落下来遮住了它那张横跨了面部的裂嘴;它仍嫌不够用那条扭曲报废的左臂遮挡住了脸:“还给我!”
“这里没有人看得见你的脸”林三酒不为所动只是将那张隐隐泛着腥气的口罩戴上了自己的脸:“我有用得到它的地方。”
不等堕落种有所回应她转过身朝它一摆手:“跟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