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林三酒眼睛一亮。
“我只有一辆自走轮是我自己用的。”老人笑着说脸上皱纹深深绽开。“不过你来我这儿倒是来对了。”
“怎么说?”
“我可以替你把话放出去看看有没有人能弄到一个飞行器什么的。”他清了清嗓子声带仿佛即将破裂一般:“但是这种违禁品难度大你得耐心等等。”
违禁品?
或许是林三酒的神色出卖了她的想法那个老人嘿嘿一笑:“原来你不知道。速度在三十公里每小时以上的交通工具都属于违禁品。”
“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钱。”老人掐灭了烟头慢慢靠在椅背上脊梁骨咯咯作响。“除非你是十二界头顶上的大人物……不然谁也不能有属于自己的飞机或者旱地船。哦除了一样东西之外。”
“什么?”
“飞天蜘蛛”老人笑着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因为它的重点不在速度。”
林三酒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还要我问吗?”
她顿了顿微微一咬牙:“问。”
“那你最好是挑个没人的地方去。”老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直起腰一抹嘴:“现在咱们来谈谈定金。”
“还要定金?万一没人有飞行器的话呢?”
“那也不退我从不给人白干活。”老人懒洋洋地摸了摸桌上一只宠物狗标本“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没有选择。”
两个小时以后转了一大圈又无功而返的林三酒终于一脸丧气地重新推开了“不择手段地生存!”的门。
“不贵的”老头儿嘿嘿笑了一阵看着她又险些被天花板上的死人给踢着肩膀。“早点儿同意你也不必浪费这么多时间。”
他说的不贵倒真是不贵。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店主不收红晶仍旧坚持以物换物;林三酒用礼包给她的新鲜蔬菜、肉、面粉以及一些不知什么时候给清久留收进来的烟酒就算是交过了定金。
返回大峡谷的路程竟然比来的时候还要折腾人。她找出一件连帽大衣将自己从头遮住怀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几分心虚站在半山镇镇口处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总算是等来了那架又旧又破的小飞机。
在老机长发现只有她这么一个乘客的时候吞吞吐吐地摆手说自己喝多了不能飞;她不得不又掏出一袋红晶才叫这个机长突然醒了酒。
下了飞机时天已经黑透了。林三酒拖着酸痛的一身骨头在夜幕初上时跋涉了一个钟头才总算是又见到了伪装屏障制作出来的一片树林。她爬上峡谷、顺着江面下的吊桥一步步在一片漆黑中往下摸索感觉自己离人世越来越远仿佛是一个正逐渐沉入深渊的死魂灵。
exodus什么都好就是位置实在叫人头疼极了。
这个抱怨沉沉地压在她的肚子里叫她一路上不断地叹气。当她终于踩上铁质楼梯台的时候面前的圆环墙壁像是感应到了她的重量忽然在一片死一般的漆黑中徐徐亮起了温柔的银白光芒如同永恒而宁静的冥河彼岸。
“欢迎回家执理人。”莎莱斯嗓音柔和地说。
在这一瞬间林三酒什么抱怨都没有了。
“我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又要走了。”她轻轻抚摸着为她打开的液压门感觉它像是一个久别重逢的亲人。“来带我观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