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起母亲来了,对她没什么印象,总是失落难受的。”
“那两个小孩的确可怜,没几年养着他们的老人也去世,到时候……”
华晏清说了一半,蓦地转了话头,“那明日,我跟四叔一起去看看他们?”
华玉微侧过头,眼底带着几分探究。
华晏清垂下眼,自顾自问道:“明日四叔还去吗?”
“去。”
华玉回道,露出个笑,眉宇间有几分疲惫。
“那明晚再说,阿清回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
华晏清应了声,心里想着华梧,也没顾及到肩膀上华玉的披风,提着灯笼回院子了。
她并非是多善良的人,只是自己现在也是无父无母的一个人,对华玉的话心生感触,对那两个因战争失了父亲母亲的孩子更是同情。
……
次日一早。
季春季夏服侍华晏清盥洗。
华晏清找出那日进宫向胡大夫要的药方。
“去将舟舟叫来。”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让季春和季夏盯着舟舟,她手脚也算是干净,一心一意在华府做事,安安生生的不惹事,华晏清也想着是时候用上她了。
舟舟很快低着头进来,跪在一边等华晏清差遣。
“想办法让陆衍喝这副药方上的补药。”
华晏清说着,将手中药方递过去。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需要银两只管替我的名字去库房提。”
舟舟在长帝姬府认识不少人,曾经混的如鱼得水,现在却愿意跟她来华府,华晏清心中没有怀疑是不能的,这副药方表面上看反正也很难看出端倪。
就算舟舟想要吃里扒外,华晏清也不会被轻易抓到把柄。
“是。”
舟舟没有推辞迂回,直接就将这差事给应承下来,也不多嘴问一句。
若真是个忠心的,华晏清愿意对她向季春季夏一样好。
“去吧,要稳稳办成这件事,不用着急,也不用觉得投入多。”
胡大夫说,这副药方喝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死,能要陆衍的命,付出点时间和银两还是划得来的。
舟舟再次行了一礼,揣好药房告退。
华晏清换上护国相师亲传弟子的衣裳,拿着书和令牌玉牒进宫。
“华姑娘,太后娘娘有请。”
沈遇阳宫殿门口,一太监就在那等着,明显就是来堵华晏清的。
虽然知道昨日的事没有了结,但华晏清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扯出个笑,“劳烦公公带路。”
本以为又要去太后那个还漏雨的宫殿,没想到是去了正儿八经的慈宁宫。
典雅奢华,每一处花丛摆饰都是价值连城,寓意深厚的。
“华姑娘请。”
太监皮笑肉不笑引华晏清进屋。
“太后娘娘就在正殿,奴才不方便进去,您请。”
华晏清迈过门槛,目光扫了眼主位上坐着的太后,照规矩跪了下去。
“臣女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今日穿着打扮也和之前完全不同,就稳稳坐在椅上,不紧不慢饮着茶,待华晏清跪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平身,赐座。”
殿内没几个人,华晏清坐在最末尾的位子,她自然不会开口说话,太后垂着眼看着茶杯中沉浮的茶叶,心中不知作何想法。
沉默了好一会儿,华晏清都觉得安静地有些压抑时,太后才道:“郡王可来了?”
“回太后娘娘,今早太子殿下传话来,他和郡王一起来向您请安,过会儿就到了。”
“他啊。”太后笑了声,目光落在华晏清身上又一下冷下去,“心里尽是自己的打算。”
华晏清不知道太后这话说谁,估摸着应该是说萧霁盛,她低着头像是没听到一般一言不发。
“虞卿呢?”
太后又问。
“丹阳郡主听说今日郡王要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进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