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惊动老夫人。”
华暮倾忙说了句。
华晏清凝视着陶姨娘,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我看不光是说说,陶姨娘心里是什么打算,不妨现在说说?”
木质吊坠还戴在华晏清脖子上,她依稀记得这是华祁昇亲手雕刻送给她的,她就是如假包换的华家七姑娘。
绝对没错。
陶姨娘方才那话一说,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退路了。
“等老爷回来,我有话向他说,到时怎样处理七姑娘的事,就让老爷来定夺。”
她说的这样自信,丝毫不理亏,若是手里没握着什么筹码,不可能是这样的做派。
华晏清心中不由觉得奇怪,她回身忘了眼华暮倾,对方都气笑了。
“父亲定夺?”
华暮倾冷笑阵阵。
“陶欢,你那两句话说出去,就别想着能像上次一样讨到好处全身而退!”
“我们现在就去正厅,不止等父亲,也等全家人回来看看这一出闹剧!”
华暮倾挽着华暮倾就往正厅走,陶姨娘在后面跟着,说道:“七姑娘不记得以前的事吧?”
“七姑娘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身份真实与否,二姑娘怎么这样笃定?”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陶姨娘也不装了。
华晏清眉心微动,“我的确对六岁以前的事都记不清,对母亲都没有什么印象,陶姨娘是从哪听来的。”
“只要七姑娘说过,不是自然有人听到?”
华晏清闻言,意味不明笑了声。
“是啊,不知是哪个嘴上没把门的到处浑说。”
华暮倾冷道:“这件事过来,将院子里那些侍女都打发出去卖了,再重新买新的进来。”
“手脚干不干净另说,嘴巴上没个把门,做活也是磨磨唧唧,白白养着她们。”
“跟有些吃里扒外的人一样。”华暮倾蓦地转了话头,“赎身用的是华家的钱,跟的是华家的人,却有使不完的小伎俩整日将华家搅和的不得安宁!”
陶姨娘当即反驳道:“说实话就是用小伎俩吗?二姑娘想说我直接说就行,用不着暗戳戳指桑骂槐。”
华暮倾眼尾一挑,“我用得着指桑骂槐,说的就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陶姨娘存心要说两句恶心人,华暮倾原本就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这几日正烦躁不耐,心情不好。
二人谁先开口说一句话,势必就要吵起来。
“陶姨娘。”华晏清蓦地开口,带着冷意的视线落在陶姨娘身上,“再这样对侯府嫡女出言不逊,你可就没机会等父亲回来了。”
“我们先斩后奏,也不是不可以。”
陶姨娘面色微变,旋即说道:“说了实话罢了……我知道七姑娘心中不满,可犯不着威胁着要我的性命,皇城之中,天子脚下……”
“陶姨娘误会了,我可没说要你的性命,是啊,皇城之中天子脚下,自然是要依法办事。”
华晏清抿唇笑笑。
“依照华家家法,陶姨娘是要被隔了舌头的,嘴上犯了错,自然是要从嘴上解决。”
陶姨娘张了张口,被华晏清那莫名的笑意弄得心里发毛,想说的话到了口中又从喉咙滑了回去。
华晏清和华暮倾自是坐在正厅内等,论规矩礼仪,陶姨娘是没资格坐在正厅的。
照理来说应该搬一个小凳让她坐着,华暮倾才不愿意,张口就像让陶姨娘跪着等。
“二姐。”
华晏清轻声开口,在华暮倾把话说出口前拦住了她。
“来人,给陶姨娘搬把椅子来,省的到时候她又拿这个在父亲面前做文章。”
陶姨娘自是不想跪着,她进了华府,是身份最低的一个主子,说是主子,却连华老太太身边一个有脸面的老姑姑都不如。
现在能坐,她就要安安稳稳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