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
“不了不了,就这样!”太宰治捂着胸口的绷带,就像白咲要对他怎么样一样。
白咲气笑了:“这样怎么上药?谁上药还要隔着绷带?”
太宰治非常坚持:“绷带就是我的第二层皮肤!”
白咲:“……”
白咲失去耐心,用上体重将太宰治的头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拿着剪刀贴着皮肤剪开绷带。
太宰治鼓着脸,显得十分委屈,绒绒的头发随着侧头滑向一边:“真粗暴啊,小白。”
白咲掀开绷带,绷带下的皮肤一片青紫,一看就是背撞到墙产生的大片淤青。
“真亏你还能这么淡定的背靠在墙上啊。”白咲松开太宰治的头,探身拿过一边的药箱翻找了一下,“有点痛,忍着。”
“哼哼,这点痛——痛痛痛痛痛!”太宰治深吸一口凉气,刚刚那一下几乎让他脑子一片空白,然而白咲丝毫没有给他反映的时间,揉淤青的手毫不留情,太宰治泪眼汪汪,“呜啊——要死了要死了!”
“怕痛就不要这么浪啊,而且自杀可比这个痛多了吧?”白咲放轻了动作,吐槽道,“揉开就好了,你忍一忍吧。”
太宰治就像是哭闹着不要打针的小孩子,如果不是白咲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那太宰治大概早就挣开了,但即便挣扎不开,他的嘴也没停下,哭唧唧的痛斥白咲动作粗暴毫不留情。
“……你能不能叫小声点?”白咲忍不住停下手吐槽道,“你这样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一样!”
“难道小白没有做么!”太宰治眼睛都红了,整个人透露出种被蹂躏后的脆弱来,“都把我折磨成这样了!”
白咲:……
你叫痛我理解,叫要死了我也理解,但是你叫痛要死了轻一点太重了是什么意思!?
白咲咬牙切齿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太宰治叫得更惨了。
等瘀伤处理完,太宰治已经成为了一朵被摧残完毕的焉花,半死不活的半趴在桌子上,坚强的伸出一只手从药箱里掏出了绷带。
“你夏天不热吗?”白咲看着太宰治又缠起一层层的绷带,细碎的伤痕被掩盖住。
太宰治细致的、不露一丝缝隙的将上半身缠上绷带,回答道:“不热啊,一直缠在身上,就像是身体的第二层皮肤。”
白咲之前受伤的时候也有过大夏天要在身上缠几层绷带的情况,那个时候她每天都在计算什么时候要才能摘下绷带。
“你还真是个怪人。”白咲坐回位置,夹起一个福袋咬开,眼睛微微眯起,“真好吃。”
太宰治穿上衣服,接她的话:“对吧!太宰治牌关东煮,品质保证!”
明明就是楼下便利店关东煮的味道,垃圾桶里的打包盒还在呢。
等吃完饭洗漱完,白咲爬上吊床,躺在床上,下意识握了握空荡荡的双手,忍不住往下面看了一眼。
尽管背上一片淤青,但太宰治依然悠哉悠哉的躺在榻榻米上,感觉到白咲的视线,他从书中抬起头:“怎么啦?嗯……难道是几天没看到我很想念吗?”
“……没有。”白咲被子蒙过头,瓮声瓮气,“睡觉!”
第二天,太宰治罕见的还在睡觉,白咲都下吊床洗漱好准备好早饭了,太宰治还没醒。
“太宰?”白咲站在门口小声的喊了一句,太宰治把头往枕头里埋了埋,没理,睡得身边飘起粉色的泡泡。
白咲有点无奈的退回厨房,将其中一份早餐密封好放进冰箱:“今天就让他休息一下……”
不过昨天她给与谢野晶子留了字条,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昨晚也没去与谢野的宿舍,所以与谢野一定知道了……稍微拜托一下与谢野医生好了。
正这么想着,身后就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太宰治穿戴整齐的走出来,非常认真的从冰箱里取出早餐,坐在桌子边一言不发的吃了起来。
“?你不睡了吗?”
“小白不是在叫我吃饭吗?”太宰治非常认真的回答道,“所以我就起来吃饭了。”
“……?”这个太宰治怎么怪怪的?
白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你好像还没有睡醒,要不再回去睡好了,就当今天你还在港口黑手党。”反正太宰治翘班已成常态——
太宰治一本正经:“不行啊,再翘班的话国木田会哭出来呢!”
“……你也挺有自觉。”但是国木田前辈如果知道他刚刚这番话的话,说不定会吓得跳起来吧。
太宰治的奇怪之处还不止这一点,在到达侦探社后,太宰治居然认认真真的工作了!不止没有翘班!还认真的处理工作!
白咲:……
她反思:昨天给太宰治揉淤青的时候,不会把淤血揉进太宰治的脑子里了吧?
国木田一脸惊恐,连背景都成了裂开的惨白:“那那那那那那那那个真的是太宰治吗!?是不是港口黑手党派来的卧底?!还是说世界要毁灭了?!”
宫崎贤治上前,戳了戳太宰治的脸,太宰治一丝反应也没有,仍旧认认真真的工作着,贤治惊叹:“真的在认真工作呢!”
与谢野一脸严肃:“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可惜太宰治能将我的能力无效化,不然就能把他解剖研究一下……”与谢野的声音里充满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