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名真澄是个恶魔。
虽然和初名真澄是敌对立场,但白咲之前也没有觉得初名真澄是恶魔过,白咲微讶:“你见过她……她对你做过什么?”
女孩死死的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但是之前如同死水的眼神中却透露出悲伤和愤怒。
看来初名真澄确实对这个女孩做了什么,白咲换了个问题:“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四个月前。”女孩的手慢慢的握成拳头,掌心不见一丝血色,“我刚到港口黑手党不久的时候。”
然后女孩重新闭上了嘴,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眼神也慢慢平静下来,但是初名真澄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面对这个问题,女孩却怎么也不肯再张嘴。
好在白咲的主要目的也只是了解初名真澄出现的时间地点,尽管对初名真澄做了什么有些好奇,但看女孩这么抵触,白咲就放弃了这个问题。
之后的工作就是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的事情了,白咲从医务室退出来。
江户川乱步正举着一瓶波子汽水放在透光处凝望:“这里面有一个小珠子啊……阿白阿白!你能取出这个小珠子吗?”
“哎?”白咲愣愣的接过波子汽水,有些为难,她坦诚道,“以前可以,现在……没有试过,应该不行吧。”念能力毕竟只是念的衍生,就算她尽力将两者靠拢,但实际上和以前[请听我说]这种空间异能也是完全不同的。
“哎?”这个回答有些超出江户川乱步的预料,他单手从怀中掏出眼睛戴上,“嗯……奇怪。”
名侦探的敏锐告诉他白咲身上确实有什么发生变化,但是那变化却如同蒙上一层白纱,云里雾里的让人看不清楚。
隐瞒能力几乎成了白咲的本能,她没有过多解释,将波子汽水交给一边的事务员后,轻叹一口气:“乱步先生知道太宰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噗。”江户川乱步小心的摘下眼镜,拿起没吃完的零食塞进嘴里,嘟囔道,“差不多快回来了,毕竟那家伙已经完成目的了……唉,真是坏心眼得名侦探大人都看不下去了!”
“嗯?”白咲眨了眨眼。太宰治的失踪的确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如果是为了完成目标,就算是把自己送给港口黑手党这种事他都做得出来。
“你在担心他?”江户川乱步转着椅子,十分轻松道,“态度变得真快啊。”
江户川乱步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虽然侦探社这边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接近两年,但太宰治和白咲在一起渡过的时间却绝对不可能超过三个月。
三个月,原本视太宰治如猛虎野兽的女孩,如今已经能表情自然的表达自己对太宰治的担忧,并且平时也在努力克服身体恐惧的本能,这无论怎么想都不正常。
若非知道太宰治的能力是人间失格、猜得出白咲能在一定情况下消除异能力,江户川乱步都要怀疑白咲是不是中了什么催眠类的精神系异能力了。
白咲顿了一下,组织语言:“因为我答应过他。”
虽然她现在越来越觉得她原本讨厌太宰治也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太宰治这个人本身很狗,而不是那半年的追杀……
“答应?”江户川乱步重复了一遍,摇摇头:既然是这样,那肯定在太宰治的计算——不。
江户川乱步回想起那天太宰治的神情,又否定了“在太宰治计算之内”的猜测,或许这个结果太宰治是设想过、并试图达成完成它的条件,但是大概也只是想过罢了,按照两年前白咲对他的态度,无论什么计划都会难上加难。
恐怕在太宰治放手的时候,白咲恰好伸手拉住了他,否则太宰治如今对白咲不会是这个态度。
但江户川乱步的猜测也只是点到为止了,他满足的接过事务员递来的波子汽水里的小珠子,放在光下欣赏起来。
白咲莫名松了口气,从两年前开始,跟江户川乱步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她并不是厌恶乱步或者怎么样,只是这种看透的感觉总让她产生危机感:逃跑本就讲究出其不意,而这一点在江户川乱步面前实在很难实现。
她注意到带着女孩往外走的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两个人。
“啊?”国木田看着白咲,脸上浮现出些烦躁,“这个女孩说要吃文字烧才肯交代。”
中岛敦小心翼翼的:“是、是的,所以我就想带镜花过去吃一顿……什么的……”
“镜花?这个孩子的名字么?”白咲探身把自己帽子抓过来,“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正好之前的任务还要到那附近去问些东西写进报告。”
然而当他们走出去后,白咲却察觉到了不对:“一、二、三……诶,真多呢。”
“什么?”
“跟踪我们的人啦,看样子……”她的视线扫过泉镜花,回到中岛敦身上,“是冲你来的哦,港口黑手党的那群家伙。”
“!这附近有港口黑手党的人么!”国木田独步警觉起来,通过反光的玻璃探查一番后却并没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