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深坐在沙发上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玻璃杯好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冷声吩咐:“都出去!”
别看包厢里的人都在各玩各的,但实际上都在注意着陆淮深这边的动向,毕竟谁不想巴结巴结陆总,他这一吩咐,包厢里的人立马都退了出去。
简暖早就想离开了,可就当她准备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去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道声音。
“你留下来。”
陆淮深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了她。
简暖一顿,心不甘情不愿的留了下来,谁让现在陆淮深是客人,她是小姐,必须无条件服从顾客的话。
“有什么事吗?”
“坐。”陆淮深抬起下巴,点了点对面的凳子。
简暖狐疑的看了一眼,但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可她刚坐下来,陆淮深的话却把她惊得差点一下子又跳了起来。
她听见陆怀深说:“我已经知道了,相濡和以沫都是我的孩子,对吧?”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脸上也没有任何的破绽,那神情仿佛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一般。
简暖几乎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就立马漏了底:“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句话,彻底解答了陆淮深的疑惑。
他捏着玻璃杯的手指不自觉的缩紧,可面上却还是毫无波澜,一副稳操在手的模样。
“上次见到相濡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后来直接让人去调查过了。”
简暖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毕竟相濡和陆淮深长得确实很像,这也是她为什么第一次看见陆淮深就能猜到他身份的原因。
她坐了下来,不满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想把孩子带走?”
没等陆淮深回答她就冷笑一声:“这绝对不可能!两个孩子就是小婉最后的希望,如果你要带走孩子,她绝对会和你拼命的!”
对于这一点,简暖十分笃定!
“我没有想带走孩子,”陆淮深眼眸微冷,低低的扫向她,“我只想知道,这五年池婉晚在里面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简暖顿了一秒,微微扬唇看着他:“你现在问这些有什么用?你想可怜她?还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
陆淮深自然是听得出她话语里的讽刺,他双手合十,紧紧的扣在一起,冷落的容颜看起来比平时要更加的沉。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知道她带着我的孩子过的是什么日子,仅此而已。”
听见陆淮深这个回答,简暖心里的怒气噌噌噌的往上冒。
“所以你只是担心她带着你的孩子受苦是吗?陆淮深,你究竟有没有心?你有没有想过她是怎么在那么艰难的环境生下两个孩子的,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了两个孩子又受到了多少伤害?”
但陆淮深只是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对于她的这些质问置若罔闻。
忽然,简暖笑开,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现在,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切,否则你根本不知道小婉这五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
简暖知道,如果池婉在这里,她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告诉陆淮深她们在监狱里的日子。
可现在看见陆淮深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实在是忍不住。
凭什么!
凭什么池婉要为了生下他们的孩子受那么多苦?凭什么这些磨难都让池婉一个人来承受?
她实在是不服气!她必须让他知道,这些年来,他究竟带给了池婉一些什么!
“孩子出生的时候是在冬天,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其他人抢走了小婉的被子,就在她觉得自己冷得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两个孩子出生了。”
说到这里,简暖的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悲伤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她重新见到池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