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本来也巴不得从来没听闻过这个名字，加上不敢再触叶淮眉头，一一应了。
于是，才有了后来的十三桩灭门惨案。
“所以，其实是百家管不住嘴违背誓言在先？”林染听师傅说完若有所思。
林黎羽：“不错。”
林染：“可听今日那前辈所说，重锦是近三十年来才开始大开杀戒的，难不成之前就没人提过？”
林黎羽回道：“非也，那是因为三十年前，叶淮闭关了。”
林染灵光一闪，一下懂了个中缘由。
当年的事是重锦背后做的手脚，虽不明缘由，但想必他心里是很忌惮江唯的，这才不惜冒着事发后被叶淮追责的危险，也要让他忘记江唯。
叶淮没闭关前，哪怕仙门百家有人提，只要这事儿没传到他耳朵里，重锦为了不引起他注意也不会大动干戈，叶淮闭关后，时机到了，重锦便开始依照约定，排着取他们性命。
起先，百家一来理亏在先，二来其他没轮到的各家们又觉得事不关己，于是头几年根本没人管。
这次却有所不同——青莲山灵气充沛，乃是各家聚集修炼歇脚之地，在此修炼的不少门派子弟都是自家培养的好苗子，无故横尸在外着实让人心疼，这才引起了众怒。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魔教这三十年来的不断扩张让他们有了危机感。
林染听完故事后还存着一个疑虑，他问道：“师父，有一事我不明，若按您所言，叶淮对江唯从头到尾应当是没什么真情实感才对，后面又为何因他入魔，还为他展开屠杀？”
林黎羽闻言轻叹口气，淡淡道：“也许一开始叶淮只是被任务蒙蔽了双眼，他若心里没有江唯，又怎会痛苦至撕心裂肺？”
林染更好奇了：“难不成您见过他当时的样子？”
林黎羽点点头：“江唯第一次死的时候我去晚了一步，亲眼看见入魔后的叶淮抱着尸体流着血泪。所以我更相信，当时叶淮其实是为了保护江唯才对外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闻言，林染胸口想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的，难受的很，闷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很快他又找到了疑点，问：“第一次死？难不成他还死了两次？”
林黎羽回道：“不错，两次。
“江唯身怀仙门至宝聚魂丹，他第一次肉身死后，魂魄尚为完整，被聚魂丹吸入保全了灵识。若此时有人愿用灵力灌养他一百年，便可重塑肉身。只是这期间灵力不能断，若超过两个时辰无灵力供给，就再也回天无力了。”
“然后呢？”林染迫切的问。
林黎羽轻叹口气：“那时山河还未破碎，十万赏金就像一块悬在众人嘴边的肥肉，仙门百家就像着了魔一般，用尽一切办法从叶淮那儿抢走了聚魂丹，断了江唯的灵力。”说到最后，林黎羽想到什么，一向清冷的脸上难得带了一丝咬牙切齿，“他们向来如此，自私自利，自作自受。”
话音落，一阵清风从窗外吹来，林黎羽深吸口气，心绪平稳下来。
林染琢磨了一会儿，又问：“可是师父，我们这样讨论江唯，那重锦不会找来吗？”
林黎羽摇摇头：“当年黄金追捕令发出的时候，霜晨派并没有参与百家劫杀，逃过了叶淮的报复，所以也并没被迫和重锦订立誓约。”
林染闻言一阵唏嘘：“那叶淮也是可怜至极的性情中人。”
林黎羽点点头：“所以这些年来我们才不与魔教起太大冲突，也是因为我觉得叶淮屠杀他们并无过错。换成是我，怕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林然冲他竖起大拇指：“您才是最叛逆的。”
林黎羽斜睨他一眼，道：“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出师门后，若是碰到叶淮，能利用此一二，想个保命的法子。”
林染拔出霜晨月一脸决绝的问：“难道我不能跟他正面刚一回？”
林黎羽瞥了他一眼：“能，不过不要把我的霜晨月给折坏了，不然就算你侥幸逃脱，回来我也是要扒你层皮的。”
林染故作夸张的抱着剑抖了抖：“师父，您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么血腥残忍的话，真的好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