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魏丰年受了重伤,他必须住院治疗一段时间,短时间内回不了家。他们出来的时候双方家人都说了,最多三天时间到家。如果他们久不回去,家里人会急疯的。所以,眼下这件事,她不能瞒着,得告诉家里人。
但又怕吓着家人,尤其是准婆婆。魏丰年是家里唯一一个男人,是母亲的主心骨,家里的顶梁柱,如果她听说儿子被歹徒拿刀捅了,怕会受不了。
王胜春仔细推敲一番,最后决定电话里先不说这事,等过几天魏丰年身体好些了,她回家亲口告诉准婆婆跟母亲。
她就出去给厂里打电话,正好王胜夏接的电话,王胜春先问了厂里的事,听说一切正常后,她就撒谎说:“是这样的老二,我们这边货卖了钱也领了,我跟你丰年哥想在外面玩几天再回去,你跟咱娘说一声,再去魏湾跟你丰年哥的母亲说一声,让她别着急。”
王胜夏那边张口就问:“那这车货的钱你邮寄过来了吗?”
王胜春心里说,你真是我的亲妹妹,跟我一样最关心钱。你知道吗,这次就是因为这笔没及时邮寄回家的钱,我跟你丰年哥差点丧命。
她忍住想哭的冲动,顿了顿,竭力用轻松的语气说:“还没呢,这不正好周末吗,邮局歇业了,没来得及邮寄呢。”
王胜夏也是自己出门跟车卖货过几次了,她对这方面的事很熟络了。就说:“大姐,邮局也不是哪家都歇业,一个城市的邮局是轮换歇业的,这家不开门另一家开门,你不能怕麻烦,再找另一家寄呀,钱带在身上太危险了。”
王胜春自责自己是大意了,当时要是不那么急着上路,再去另一家邮寄了不什么事都没了嘛。但是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呢?吃一堑长一智吧。
她就由衷的夸二妹:“老二,你说的对,大姐还没你想的周到呐。不过你别急,我身边有你丰年哥呢,不怕。再说我们在外面玩几天也用不少钱,所以这事就没尽快办。对了,你赶快把这事跟咱娘说去吧,再跟你丰年哥的娘带个信,别让她挂心。”
挂了跟王胜夏的电话,她又给魏丰年养鸡场打去电话。魏丰年养鸡场如今已经发展到五个鸡舍了,就选了一个车间主任出来,那小伙子很敬业,是魏丰年的得力助手。
电话是他接的,王胜春问他这两天养鸡场有什么事吗,他说没有,王胜春放心了。就跟他说他们想在外面玩几天,养鸡场就麻烦他了,等魏丰年回去会奖赏他。
那小伙子哈哈大笑,说他一定好好打理养鸡场,让他们在外面放心玩吧。
听到家里没事,王胜春心里少许得了些安慰,她可以全心全意的照顾未婚夫了。
至于钱的事,真的没必要往家里邮寄了,因为她已经一次性交了三千块钱的住院压金,还不知道后续需要多少钱呢,没法再往家邮寄了。
因为如果邮寄的太少了,王胜夏会怀疑数额,到时候万一让娘知道了着急。所以,钱暂时就不寄了,她放在魏丰年的病床底下了。
她不惜花大钱给魏丰年要了一个单身病房,一是安全卫生,不影响他休息,还可以让她放钱放心。
魏丰年真是个硬汉,被捅在胸口一刀,三天后居然就能吃饭了,说话也朗朗的,没一点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天早上,她喂他喝完了小米粥,拿毛巾给他擦擦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未婚夫再次泪如雨下,她哭着说:“丰年,你终于没事了,不然我也不活了……”
魏丰年咧嘴笑笑,伸出大手摸摸她的头发,轻声安慰:“别胡说八道的,你放心吧,我是铁打的。”
王胜春听了这句话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呜咽着说:“我可吓死了,都怪我……要不是我一时分神,那个司机也夺不了我手里的刀,你也不会挨他一刀……你这一刀差点丧命呀,我都快吓死了呜呜……”
她这一哭刹不住了。
魏丰年怎么也哄不住了,只好拿出杀手锏:“我的好媳妇,你别哭了好不好,你看我这刚脱离危险,就得费劲哄你,我累呀。”
这句话果然管用,王胜春立刻把眼泪给生生咽回去了,她紧张又心疼的问:“都怪我都怪我,我不哭了不哭了,你伤口疼了吗?你别忍着,告诉我,我去找医生……”
魏丰年抚摸着她的脸,柔声说:“我哪都不疼,我好着呢,我只想你好好陪我说说话。”
王胜春头一回听到他跟她提这样的要求,这个男人在他面前一直是刀枪不入的硬汉形象,从来没有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满眼认真的要陪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