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大了,本来十拿九稳,现在即便救回来也只剩半条命了。”石坚站起身,走到坛桌前,吩咐道:“小云,你和二叔公到符布外面去。始英师弟,四眼,始正师弟,你们三个准备好法器。”
四眼抽出石坚送给他的铜钱剑,一脸兴奋地说道:“大师兄,法器我们都带着呢,要怎么做?”
林凤娇严肃道:“请师兄吩咐。”
石坚满意地点点头,喊道:“始正师弟,把手伸出来。”
麻麻地不清楚石坚想干嘛,老老实实伸出右掌,石坚抓住他的手腕,取出把纸刀轻轻一划,霎时血如泉涌,骇得麻麻地惊叫道:“师兄,你疯了,划这么大口子,会死人的。”
“口子不大,血不够用。”石坚淡定道。
麻麻地气道:“你怎么不划你的手?”
石坚骄傲道:“我又不是童子。”
钟小云被二叔公、麻麻地等人看得俏脸飞霞,暗暗瞪了石坚一眼,低着头不说话。
“师兄,够了够了,四眼和始英师弟也是童子,你找他们要啊。”麻麻地喊道。
“他们早跑了。”
麻麻地偏头一看,顿时恨得牙痒痒,刚才还站在身边的四眼、林凤娇二人,不知何时早就跑得没影了。
取够血,以童子灵血调制朱砂墨,石坚手执符笔,笔尖一蘸,一边念咒语一边在黄纸上笔走龙蛇,画出一个赤色符文。
连画一十八张,用青玄符收起剩余的灵血备用,这时四眼、林凤娇回来了,麻麻地质问道:“你们两个刚才去哪儿了?”
四眼随口道:“茅房啊。”
麻麻地冷哼道:“懒人懒马屎尿多!早不去茅房,晚不去茅房,偏偏师兄取血的时候去,你们两个太不讲义气了,我流血而死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林凤娇一本正经道:“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坏处。”
“你……”
“再吵吵就把你们三个扔出去。”石坚低喝一声,俯身揪了几根朱大肠的头发,用符包住塞进小草人体内,随手扔在地上,一连扔了十九下,“鬼眼咒,咒形像眼睛,实际上里面封了只鬼。”
“此鬼依附在朱大肠的灵魂上,借体吸收阳气,七天一过,阳气被吸光,它就会吞噬朱大肠的阴魂,离体逃走,那时鬼眼就会睁开。这是一种极为温和的炼鬼之法,可以将一个人所蕴含的灵气、精元、阳气、灵魂全部吸走,炼出来的鬼也更具神异。”
三小只知道石坚正借朱大肠指点他们,一个个屏气凝神,认真听讲。
“一会我用符施术令张大胆假死,依附在他灵魂上的恶鬼定有异动,接着我放出灵识护住张大胆,始正师弟,你施展御火术点燃草人,记住,要一个一个地点,不能一次性全点燃了。”
麻麻地问道:“全点了会怎么样?”
“引火烧身咯。”石坚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对四眼、林凤娇吩咐道:“恶鬼飞出来,第一时间肯定会扑向燃烧的草人,你们两个趁机用法器打它。”
二人斗过僵尸,斗鬼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四眼不安道:“师兄,鬼比僵尸难搞,我和三师兄怕是斗不过,你给我几张符护身吧。”
石坚温和道:“放心,这是个呆头呆脑鬼,你们打它,它一定不会还手。”
见二人尚在迟疑,石坚懒得多言,一张符贴在朱大肠眉心,手掌重重拍击他的天灵盖,霎时间鬼声啾啾,鬼眼阴气森森,不停改变位置,似乎在寻找什么。
石坚大喝道:“始正师弟,快些动手。”
麻麻地反应倒也不慢,剑指隔空点出,第一个草人轰地燃烧起来。鬼眼怒睁,绿光四射,骤然化作一团黑气冲将出来,朝稻草人扑去。
林凤娇、四眼业已握紧法器,一见黑气过来,扬手便打。二人修为不高,手里的法器却一个比一个好,把黑气打得四散纷飞,复由聚拢起来,鬼哭神嚎,声音尖锐凄厉,刺得四眼、林凤娇抱头惨叫,阴风忽起,二人似风卷残花般倒晃出去好几步,只觉浑身冰寒,如坠冰窖。
麻麻地喊了一声‘四眼、始英师弟’,脚踏七星步,咬破中指涂抹浮尘手柄,施了个斩煞咒,狠狠打在黑气上。
“哟,不错哦。”
石坚眼睛一亮,旁若无人地扶起张大胆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三位师弟,好好玩,玩得开心点。”
四眼悲愤道:“师兄,你骗我,它根本就不是呆鬼。”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师兄怎么是骗你呢,这是爱你啊。实战是修炼道术的好方法,机会难得,弄死它你们就可以出来了。”
忽然,石坚察觉到一股奇特波动,那团黑气扭曲拉长,化作一个狞恶鬼魂,绿眼幽幽,死死盯着石坚骂道:“多管闲事的小子,速速撤开符阵,放我离开,不然等真身降临,定让你家鸡犬不留。”
石坚冷笑道:“在我茅山派的地盘上威胁茅山弟子,谁给你的勇气?你们御鬼宗想干什么?真身要来吗,太好了,我等你,连你真身一起灭。”
“三位师弟,听到没有,他要让我家鸡犬不留,你们还在等什么,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