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皱了皱眉:“哦?只是军侯?本来我可是给你留了个行军参军的职务呢。”
白江苦笑了一声,说道:“孟德的部队基本上都是新招募的,根本没有什么军官,我去当军侯也是迫不得已,等这支新军经历战争的洗礼之后,我可就不在前线了。”
卢植点点头,白江说的不错,毕竟一支新军刚刚成立,自然没有多少有经验的将领来带领,都是从什么都不懂干起,打几次仗就清楚了。
随后,卢植向外面喊了一声,进来一个年轻的士兵,卢植对着白江说道:“这是跟随我多年的亲兵,哪怕当初回范阳,老夫也让他同行,今日你既然要去打南阳,我就让他跟着你好了。”
这亲兵一听要跟着白江这毛头小子,心里自然是不愿意。当即说道:“将军,小人跟随您多年,今日何故要赶小人走呢?”
卢植一愣,倒是没想到这名亲兵自己不愿意去,而他的话,白江在一旁也听得清清楚楚。
白江并没有生气,这名亲兵二十来岁,比白江要大,换做白江自己,也是不会服气的。
白江笑着说道:“在下白江白子溪,现在在后中郎将曹操处担任军侯一职,敢问壮士姓名?”
那亲兵打量了一下白江,说道:“原来你就是白江白子溪,我是李德李松平,现在在北中郎将卢大人处担任屯长一职,我听说过你。”
白江眉头一挑,说道:“哦?听说过我?”
李德说道:“没错,近一年时间,卢大人常把你挂在嘴边,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白江耸耸肩,没想到卢植这么看重自己,在自己属下面前还经常谈论自己,笑着说道:“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就两只眼睛一张嘴。”
李德倒是没有继续对白江横眉冷对,而是说道:“我听说你会作诗?”
白江眉角微蹙,没想到自己会写诗已经成为了自己最大的标签,这可不是好现象,要是以后人们提到自己,那么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格律诗之祖,虽然看上去很厉害,但白江想要的是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
虽然心里在腹议,不过脸上倒是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说道:“没错,确实写过几首诗。”
那李德点点头,说道:“我也不欺负你,知道你武艺不好,这样,你就写首诗,我若是满意了,自然会跟着你去,若是不满意,还请将军收回命令。”
卢植在一旁皱了皱眉,没想到年纪的原因,导致自己的亲兵不愿意追随白江,但是李德的提议,卢植也心动了,他也想看看白江能做出什么样的诗来。
于是卢植看向白江,白江眉头挑了挑,这事他可是最拿手了,便点点头:“那好,我就献丑了。”
若是李德提出和白江比试各人勇武,那白江直接投降,也不奢望李德能跟着自己去南阳了。不过既然李德想要考白江作诗,那白江就不会退缩。
卢植将笔墨纸砚准备完毕,白江坐定,略一沉思,便下笔写了起来,从下笔写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收笔,中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别的不敢说,这书法的本事是渐长了很多。
等白江放下笔,卢植和李德都凑上前来围观,宣纸上笔走龙蛇,上面写着:
烽火照东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从军行》白江甲子年三月初五。
李德让白江写诗是因为自己在卢植的影响下,已经开始接触书籍,不是一个纯粹的武将,在他的眼里,卢植自然学识渊博,对于卢植推崇的白江当然就不是很服气。
不过白江这首诗一出来,李德真的是一点话都没有,完全就好像是说道他心坎里一样。只有大写的服,没有其他可讲。
卢植在一旁也是发出惊叹,之前对白江能作诗也仅仅是蔡邕写信中有所描写,白江之前的诗卢植也看过,在气象上都不如眼前这一首诗。
卢植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好一个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啊,如今黄巾贼寇四起,民不聊生,男儿自当上阵杀敌。”
白江羞涩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能说杨炯的这首诗正好符合现在的情景罢了,白江也算是捡了个漏。
(原文为烽火照西京,西京为长安,东京为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