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办公室里,以辰被扭着耳朵,嘴里发出嘶嘶的吸冷气声:“艾大小姐,从进公司扭到现在,都三四分钟了,饶了我吧。”
“都敢瞒着我回来了,以大公子厉害啊。”艾雪噘着小嘴,佯装生气,但唇角的浅笑却出卖了她。
“我解释了啊,我是想给你个惊喜的。”以辰苦着脸解释。
“那惊喜呢?给了吗?”艾雪质问。
“没有。”以辰低下头,然而刚低下就又被扭着耳朵抬了起来。
见他态度还算诚恳,艾雪松开了小手:“你们俱乐部训练不是挺紧张的吗?怎么突然给你们放假了?又不是节假日。”
“我也纳闷,这个假放得又短又急,谁知道俱乐部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以辰将一问三不知发挥到了极致。
艾雪倒了杯水,递给他:“三天假,的确挺短的。”
趁接水杯的机会,以辰握住她柔嫩的小手:“所以啊,我们要好好珍惜这段时间。”
“松开,陈乙一会儿就进来了。”艾雪脸颊泛起红晕。
“他没那么不识趣,不会进来的。就算进来也没什么可害羞的,你是他嫂子。”以辰紧紧握着,不让她把手抽回去。
虽然不是安德烈的学生,但以辰也没少跟他学东西,厚脸皮和耍无赖就是从他那儿学的,这两样在日常生活中可谓是最实用的。
挣脱不开手,艾雪只能用美眸瞪他:“跟我说说,最近在俱乐部都做什么了,有没有背着我干坏事?”
“怎么可能?”以辰右手握着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不放,左手举起来作发誓状,“我对你可是忠贞不渝。”
“少来。”艾雪撇了撇红唇。
时隔数月,两人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一会儿是以辰给艾雪讲俱乐部的趣事,一会儿又是艾雪给以辰讲做公益的乐事,两人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对方身上,专注地听着对方讲话。
陈乙确实没有进来,他不仅没有进来,还当起了门神,不管是来打扰的还是有打扰意图的,都被他拦在了门外。
“江姨,你怎么也来凑热闹了?”陈乙无奈地看着从另一间办公室出来的中年女子。
“就是好奇艾雪男朋友长什么样。”江姨推了推镜框。
“既然是我表哥,长得肯定和我一样帅。”陈乙微抬下巴,自恋地说。
“你表哥哪路神仙?”江姨忽然问。
“哪路……神仙?”陈乙被问愣了。
“这么长时间才来看艾雪一次,也太难请了。论关心艾雪,你表哥……比人家航天差远了。”说到最后,江姨的声音明显小了不少。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陈乙听到了,他翻了个白眼:“江姨,你这是以偏概全,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那你倒是说说啊。”
“不说,不说。”陈乙头摇个不停,他总不能告诉江姨小时候自己被表哥踹进过粪池,那他也太没面子了,不,何止没面子,简直是一世英名尽毁!
“我看你是说不出来吧。”江姨激他。
“怎么说不出来了?小时候我捉弄艾雪姐被表哥一脚踹——”说到一半,意识到陷阱的陈乙猛然醒悟,立马捂住了嘴。
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好险,差点就说出去了。这件糗事一旦传开了,他还有什么威名可言?还怎么在上海的公子哥圈里混?
女人不愧是好奇心最强的动物,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以江姨为首的小玲等人对陈乙可谓是发起了全面的攻坚战。好在陈乙抱着为了颜面打死也不说的心理,才勉强撑了下来。
“不说就算了,改天我问人家艾雪,有你那前半句话,相信艾雪就算把事情忘了也能再想起来。”冲陈乙露出再明显不过的假笑,江姨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别啊,江姨,有话好好说,我请你吃饭,大餐!”陈乙追上去,临走前还不忘警告小玲等人,“你们谁都不准进去,谁敢打扰我表哥和我未来嫂子,我就跟谁势不两立!”
办公室里,以辰坐在艾雪身边,看着她略带憔悴的容颜,心疼地说:“做公益挺辛苦的吧?”
“还好,我终于知道适合自己做的事,每当看到孩子们的笑容,我就特别开心。”说着,艾雪拿过桌上的一本相册打开,里面装满了山区孩子们的照片,“你看,他们收到了礼物的样子多开心啊。”
“是啊。”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孩子们淳朴的笑容,以辰甚至也有了做公益的冲动,“体会了生活的艰辛和不易,他们一定能磨练出坚韧不拔的性格。”
“想不到以大公子还有这般觉悟呢?”艾雪调笑。
以辰拍着胸:“那是当然,我觉悟可不是一般——”
一个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打断以辰的话,在他耳边响起:“她是你女朋友啊。”
熟悉又厌恶的声音令以辰的心狠狠地一颤,全身汗毛竖起,如坐针毡。
“怎么了?”见以辰目光板滞,一脸紧张,艾雪晃了晃他的手。
以辰小心地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没有啊。”艾雪疑惑地摇摇头,“你不会是幻听了吧?”
“有可能。”以辰忽然捂着肚子站起来,“哎吆,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卫生间……在哪儿?”
“吃坏肚子了?”
以辰点头,装出一副很急的样子。
“肯定又偷吃好东西了。”艾雪白了他一眼,边开门边说,“出去右拐直走再右拐,第一间。”
“好,你去看看陈乙,不用管我了。”以辰飞快地跑出去。
“喂,用吃药吗?”艾雪在后面喊。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