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太太前脚说了话出门,周月后脚就想回沙发上坐着去。
她虽然很喜欢学习，但也是要分情况的，就好比今天早上才跟人闹了点不愉快,转眼就笑眯眯的让人家教她了，这她可真做不来。
“子浩你好好学,我就算了……”
周月转身就想离开，却不防右手腕被人轻轻抓住抓住，没什么分量却又让她挣脱不了,没等她反应过来甩开,那只大手已经转移了地方,按在了她的肩上。
周月被按坐在刚刚卫子浩让出来的位置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椅子。
卫子明目的达到,不等周月有不适感自己就先放开了手,他很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凡事过了就不好了,只是手心触到的温度让他有些不想放开，好在这一回,理智占了上峰。
“放心吧，我的水平教你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周月还是不太想离他太近,再是心大的姑娘也很难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了他早上那番话。
只是卫子浩可不是个懂的看人眼神的人,他这会儿已经认命了，自然不肯放周月离开，只留他一人“受罪”。
“哥，你要从哪儿教啊？”
卫子浩说话时看向他大哥的眼神里还带着点微弱的希望,盼着卫子明他只是一时兴起这会儿已经失去兴致了。
卫子明扫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把全部心思都放脸上的人，他都不需要猜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可惜，他的希望要破灭了。
虽说他的目的不纯，卫子浩只是个顺带的，不过做戏也要做全套不是吗，装装样子还是要的。
顺手拿起了一张桌上他已经写完的纸，视线刚落在上面，卫子明那好看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你这写的什么东西？”
简直跟用脚写的一样，不，人家鸡爪子挠的都比他好看。
“你书法课也上了有两年了吧？这就是你的成果？你上课都不带耳朵的？眼睛用来干嘛的？”
一连几问，语气越来越严厉，卫子明长了弟弟十多岁，长兄如父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也是格外贴切了。
卫子浩缩着脑袋不吭声，愣是连句反驳都不敢。
周月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害怕一个人，说实在的，她也有点怕这样表情凶巴巴的卫子明。
不过，她抽着空挡瞟了一眼卫子明拿在手上的稿纸，心里更忍不住忐忑起来，都顾不得生早上的气了。
这写的也不错啊，撇是撇，捺是捺的，除了大小不均外，怎么看也要比她这个没碰过毛笔的新手强吧。
那等会儿她一上手还不得给骂死啊，周月愁的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些都作废，你重新写，去那边写，我待会儿检查。”
也是训到一半卫子明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个小姑娘的，怕自己板着脸的样子吓到她，生生压下了一半的火，没好气的把弟弟打发到一边练大字去了。
结果他一低头就看到了纠结的不行的周月。
……
好像还是吓到了。
“咳。”
卫子明轻咳一声，努力自然的勾起唇角，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温柔一点，给她留个好点的印象。
“之前接触过毛笔字吗？”
卫子明一边问，一边在笔架上寻找适合新手用的毛笔，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了一点颤音，有点紧张。
周月也很紧张，可跟他的紧张却完全不同，她是怕的，生怕待会儿再被卫子明给训哭了可怎么办，那也太丢脸了。
“没，没有。”
心思恍惚了一瞬，周月差点没听到卫子明的问题，也就更没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同寻常。
或许是自己的心境毕竟成熟，也或许是被面前低头紧张的不敢看他的小姑娘逗笑，卫子明的心绪忽而平静了下来，并且还生出了一种想要逗逗她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