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关键,答案都会在谈话中的。你先告诉我,骨盒在哪里?”
大墨苦涩的勾起唇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师父说的,是大师姐的骨头制成的那个东西吗?”
“你们果然已经知道了。”李建业端起咖啡,慢条斯理的喝上两口,才说,“你们大师姐死了,我让她发挥最后的作用。如果能治好你们的师娘,你大师姐在天之灵会很欣慰的!”
啪!
大墨受不了的拍案而起。
“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说得出这样恶心的话?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你故意设局,让我们以为长在悬崖边的兰草能治好梁希!”
“那我又怎么知道,会是你大师姐去采药?身为男子,应该是你上去才对。”李建业说。
“呵,因为你太了解大师姐了!你算准了她不会让我和梁希去冒险,对吗?”
李建业淡然的目光,终于有了几丝变化:“如果你们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呵呵,你终于肯承认了!”大墨双手握拳撑在桌面上,身体往前倾,怒瞪着李建业,心痛的像要裂开!
“骨盒在哪里?”李建业再次问。
大墨冷笑:“没有了!”
李建业脸色大变,惊呼:“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又淡定下来。
他们应该是把骨盒连同骨灰一起葬了,没关系,他可以拿着骨灰重新配药。
“就知道你还会打大师姐的主意,所以我把她的骨灰撒进江河之中,你去找吧!”
大墨如愿看到李建业变了脸色,心里一阵报复的快感。
“你混蛋!”李建业勃然大怒,也拍桌子站起来,伸手掐住大墨的脖子。
大墨比他高出一个头,比他强壮。
他掐他的脖子,还需要仰头。
而大墨只是垂眸,冷眼看着他,没有丝毫畏惧:“没有了大师姐的骨灰,现在轮到我了吗?可是我不是纯阴之体,我的骨灰你用得上吗?”
“你!”李建业气急,眼中涌动着强烈的杀意。
他的好徒儿,连纯阴女体的事情也知晓了。
师徒两人对峙着,几分钟后,李建业率先松开手,颓然的坐了回去
他捂着额头,痛苦的低声言语:“为了一个死人和我作对?值得吗?”
“若不是你狠心,大师姐就不会死!她现在在医学界已经有一番成就,也许还遇到了真命天子,结婚生娃……”
“她本来可以有美好的人生!是你亲手掐断了她的生路!现在你和我说值得不值得,你不觉得可笑吗?”
大墨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双拳头紧握到骨节泛白。
“所以,你想杀我为你们的大师姐报仇?”李建业猛的抬起头了,阴郁的目光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可怕!
“我只是想救自己的妻子,我错了吗?换成是你,你也会和我一样不惜一切代价,救自己的妻子……”
“我不会像你这么丧心病狂!”
大墨打断他的话。
“如果师娘知道,你是用这样的方法去救她,她会很失望的!”
“呵呵……”李建业忽然笑了,“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会失望?这么多年,你看到求生的病患还少吗?有不想活的人?”
大墨忽然哑口无言。
他从医十多年了,看过很多很多生了生病,却还在苦苦挣扎,想活下去的病人。
找他们医治的,都是不惜花费万金,倾家荡产换一线生机。
他曾经接诊过一个自杀年轻男人,失恋之后觉得生无可恋,毅然决然喝下百草枯,却在喝下一瞬间就后悔了。
在苟延残喘的那段时间,男人每天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世人慌慌张张,不就是为了好好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