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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去乡试(1 / 2)


徐惠然的目光也在屋子里转了圈:“五少爷他昨夜接了我来,有事就走了。二娘,吃蜜橘,还有这?个柿子也挺甜的。”

给徐惠然后面一句打了岔,陶二娘顾不得前一句话,没?多想为什么是夜里走,夜里来,只顾顺着?说:“我都忘了,这?是我们?家自?己种?的西瓜,五奶奶尝尝。”

陶二娘的眼睛又转了转,瞧到了天棚上贴得画纸:“哎哟,这?花可是好看,是五少爷画得吗?”

徐惠然正要答,看到蚕姐从大门外跑进院子,嘴张开来还要叫她。徐惠然赶紧使了个眼色,让蚕姐别进来。

蚕姐是想叫“五奶奶”看到徐惠然的眼色愣了下,再看到陶二娘仰着?头望天棚,没?出口的三个字硬给塞了回去?,捂住嘴。蚕姐蹑手蹑脚绕着?院墙边进了厢房,不知道徐惠然什么意思。

等徐惠然送走了陶二娘,蚕姐跑到了堂屋:“五奶奶,我刚才去?给阿福帮个忙,没?想到陶二娘倒来了。”

徐惠然坐下继续织布:“没?事。日?后,你也不用再扮成小厮,可以叫蚕姐了。”

“让他们?知道?”蚕姐有点兴奋。

“不是。我跟陶二娘说了,五少爷昨晚出门办事,要过一阵才回来。五少爷出去?总得带个小厮,自?然就带蚕哥走了。那我来了,不就带蚕姐来了。”徐惠然说着?就低下头笑了。

蚕姐嘴张了开来,她有点糊涂,一个人怎么能同时是两?个人。

徐惠然把蚕姐身上的青衣小帽看了看,老实的蚕姐估计得头晕一会儿。

蚕姐把身上的短衣拉了拉:“这?个穿着?做事方便多了。不过,换上裙子也挺好。”蚕姐去?换衣服,重梳头,又当起了徐惠然的贴身大丫环。

徐惠然承认穿男人的衣服确实方便,可她却怕给人看出是女?子反而更不妥。像现在,她有个“夫君”,想什么时候穿男装扮成“夫君”,就什么时候扮上,多方便。

低着?头,徐惠然又笑了起来。

等杜阿福从外面回来,看到蚕姐一副丫环的打扮,径直走到后院去?放农具。

蚕姐追了上去?:“我告诉你,以后我是蚕哥也是蚕姐,是双生子,五奶奶这?样?说的。她还说,她身边得有个丫环。”

杜阿福问了句:“饭做好了吗?”

“就端来。”蚕姐往厨房跑。

杜阿福觉得蚕姐还是当丫环好,他要想吃个饭能直接让蚕姐去?做。徐惠然总不好催,穿着?男人衣服的蚕姐也得看边上没?有围着?的村民?和孩子,才能说。以后他可以不用顾忌了。

现在杜阿福觉得正常多了,不用再听徐惠然和蚕姐故意粗着?嗓子说话。

里长分给徐惠然的荒地?是山地?,不适合种?粮。

进了八月,杜阿福每天拉着?新买来的牛犁地?开荒,按着?徐惠然说得准备以后种?蚕豆、油菜和桑苗。杜阿福承认,徐惠然说得对。

晚上,徐惠然坐在院子里拿把扇子慢慢摇着?,蚕姐坐在边上剥着?蜜橘。

杜阿福在院子的另一角坐着?,拿着?片叶子吹着?曲。曲调有些忧伤。

蚕姐听得忍不住就说:“不知道他们?想不想我们??”眼睛看着?徐惠然,慢慢压低了声音,“五少爷会想我们?吗?”把剥好的蜜橘放到了徐惠然边上的小矮凳上。

徐惠然抬起头看星星,她这?么做,可能对陆璟最大的打击是自?尊,尤其是知道她不是死而是离开他,陆璟一定觉得不可理解。他那么好的人,她居然不要。

徐惠然忍不住唇角翘了起来,拿起个蜜橘,拨下头上的簪子开始做橘灯。陆璟是容不得背叛的,前世?背叛他的那些人的下场都很惨。

如果陆璟知道她还活着?,一定会气疯。

徐惠然笑得更厉害。

蚕姐原本怕徐惠然生气,没?想到反而笑了,把给徐惠然剥好的蜜橘拿回来往自?己嘴里塞。

“给阿福送些蜜橘和柿子吧。”

杜阿福没?要蚕姐送过去?,走了过来,拿起蜜橘,这?些蜜橘和柿子都是他和蚕姐摘得。

徐惠然把橘灯做好,放了根短蜡烛,点了起来:“阿福,你是五少爷找来的,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杜阿福看着?手里的蜜橘:“五少爷走时,让我听五奶奶的话,我就听了。”

徐惠然转着?手里的橘灯,蜡烛的光一闪一闪,映着?她的脸:“可我离开了五少爷。”

“五少爷只说听五奶奶的话,又没?说五奶奶离开陆家就不听。”

“你会告诉五少爷,我们?在哪吗?”徐惠然的目光移开了橘灯,望着?杜阿福。这?是她一直想问却没?有问的问题。

徐惠然相信杜阿福的人品,所以才一直让杜阿福待在身边。可她也知道杜阿福对陆璟的态度。

蚕姐也抬起了头看杜阿福。

“不会。”杜阿福简单地?回答。

徐惠然站了起来,把橘灯递给了杜阿福:“谢谢你,阿福。”回了屋。

杜阿福看着?手里的橘灯,这?么精巧的玩意儿头一回有人送他。他的手太大,橘灯太小,就在掌心那闪着?光,映得手掌里的血丝都看了出来。

蚕姐笑了:“阿福,我就知道你还是向着?五奶奶的。”

“那是五少爷和五奶奶的事,我谁也不向。”

“不过,五少爷也真不知道我们?在哪了。”蚕姐感叹了句。

“他要有本事,会自?己找来的。”杜阿福捧着?橘灯往后院走,他睡在那里。

已经走上了二楼的徐惠然趴在窗户望着?远处里黑茫茫一片的群山,听到了杜阿福那句话。

陆璟是找不到这?里来的。他考完秋闱再考了春闱,就当了官。当官的人哪有那么自?由,除非辞官,那是更不可能的。

陆璟就算有来找她算账的心,也没?有时间来找她。

徐惠然放心地?上床睡觉了。

陆璟到底年轻,虽说这?么大病一场,恢复得也还快。陆源看着?也觉得陆璟可以去?旧都科考了。

八月四?日?,陆璟一早起来,穿好衣服,吃过早饭,先祭了祖,再跪下来给陆源、老陆蔡氏和陆李氏磕了头。

陆源看着?陆璟:“五郞,别勉强,科举这?种?事也不是一次就能成的。”

“爷爷,我知道。大不了三年后再来。”陆璟神色平静,除了瘦以外,神情跟过去?已经没?什么区别。

陆源放下了些心:“你这?么想就好,亲家不也是考了许多次才过的。”看了看陆璟没?什么变化才往下说,“五郞媳妇的事,回头我让你二叔去?说。”

“爷爷,等一个月后我回来说吧。那是我岳父岳母,于理于情都该我去?说才对。”陆璟的声音温和,已经没?了病中时的急躁不安。

陆源更放心了:“也好,也好。”

陆构放下了心,不用去?徐家看人家的眼色,女?儿没?了这?么多天才来报信,怎么也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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