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侠?五爷可在?”阿昌见回应的是展昭也是意外。
展昭伸手往人群中一指,“刚走。”说罢,他想想又踩着窗沿落下来,正巧就在阿昌的身侧站住了身。他也不知白玉堂这是忽的想到了什么,仔细琢磨了来回白玉堂的低语,又望了一眼白玉堂离去的方向,隐约有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
另一头,白玉堂不知阿昌与展昭所言,一路轻功掀翻一脚,径直往迷蝶园去。
迷蝶园的白日里十分寂静,再加上昨夜才死了人,慢说来客,便是窑姐儿都躲在屋子里头不是少言少语就是闷头大睡。
白玉堂懒得费神从正门敲门过,直接跃了墙便进了楼,吓得坐在屋内的苏千千僵硬地站直了身,“白、白公子——你、你怎么从、从——”从窗子跳进来了,这里可是二楼,他是怎么进来的?!
白玉堂眯着眼不与她废话,逼近一步便冰冷冷道:“迷蝶园昨日那几个喝醉的护院在何处。”
“什、什么?我、我不不知道……”苏千千惊恐道。
她吓得连平日里娇滴滴地说话方式都忘了,自称的习惯直接吓没了。
苏千千如何也想不到,往日只是有几分锐利冰冷的病弱公子哥,竟会有如此凶煞狠戾的一面,眉眼还是微微上挑似能看出情意与笑意的弧度,里头却是冷光涟涟叫人手脚僵硬。
“白日里迷蝶园的护院在何处?”白玉堂冷声说。
一头寂静一头喧闹。
展昭与阿昌可不知迷蝶园里的状况。
“那同展大侠讲也是一样。”阿昌在嘈杂的街道上对展昭开口道。
在他看来这位展南侠与白五爷就是一块儿的,也讲不来交情到底有多深,但阿昌晓得什么事儿说给他二人哪方听都一样。
“五爷叫我查的事确实无错,那位霍黎姑娘从前门入了药铺,后门绕出,我先寻得那条街上的乞丐,快官府一步寻得那卖胶牙饧的大娘和那个小孩儿,确能证实霍黎姑娘所言不假。她从药铺离去时,是药铺掌柜的亲自送的人,二人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那药铺掌柜的当时还满面笑意。”
展昭面容上毫无意外。
只是阿昌这话说起来霍黎与栀娘夫妇应当是相见甚欢来着。
“只是还有一事,”阿昌有些犹豫,仿佛不太确定这事当不当说,可对上展昭迷惑的目光就忍不住全交代了,“我亲自走了一趟药铺后门的小巷子,堆了不少杂物,确实少有人出入,外头也看不清里头有没有人走过。”
展昭点头,又听阿昌下一句,不由得面露惊色。
他丢下阿昌转身就往府衙里头去,跃起的身姿犹若一只潇洒至极的燕子踩着房檐,干净又利落地滑进了府衙的墙头。
公堂之上正是陆离问话求证霍黎离去时,那个孩子所见所知。孩子年纪过小,没胆子在众目睽睽下开口,陆离耐着性子问了几回也无用,竟是将陆夫人喊到公堂上来与那孩子说话,这才得出了证词。
但展昭寻来不是为此事。
“公孙先生?”展昭听着动静,一翻身就找着了公孙策所在的屋子,急问道,“白兄有言那白菊是从开封府来的,她可是与那位琴娘相识?”
公孙策正紧锁着眉头盯着一具尸首,听着声猛一抬头。
“错了。”公孙策低语道,“错了……”
药铺夫妇的尸首被送来不久,公孙策是过午后才开始验二人的尸首。在展昭的目光之下,公孙策的目光紧紧盯着男子的尸首,手指从肢体上拂过,在满是伤疤的身上找到了好几个奇怪的红点。他的小刀朝其中一点捅了下去,翻手一掀,除了掀开的皮肉还有一根反光的小东西掉了出来。
“杀死夫妇二人的凶手会武艺,只是不擅长使刀。”公孙策意识到他先前在药铺所做的推断是错误的。栀娘因为身怀六甲行动不便,自然没有更多的痕迹,他只栀娘所受刀伤判断做了错误的推测。
药铺掌柜的怎么说也是一个强壮汉子,如何能一点反抗之力都无。药铺内的混乱只是伪装之用罢了,或者说是为了掩盖另一个目的。
展昭瞧着那根小东西掉在尸体上,被公孙策捡了起来。
“行凶之人以此封了他的穴道,叫他不能动弹,活活被砍死。”公孙策冷静的声线里有轻微的发颤,这并非恐惧,而是震惊,“凶手的武艺并不低。”
门外一个衙役快步走近,对屋内道:“公孙先生,大人让小的来回报一声,两日前,含笑姑娘确是在靠城门的小药铺里买了金石药物。”
展昭的神色一凝。
含笑虽被割喉穿钗,实则是中金石之毒而死,此事白玉堂已与他说明,便是陆离猜测含笑可能是自尽也与他提及过。
“据白兄问而得知,含笑姑娘昨夜与他见面时面色如常,未有心怀死志,而她最后单独所见之人……”
公孙策侧过头望向展昭,缓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轻声道:“木莲所认识之人中并未有白菊,然而二人未必没有接触过。”
“江宁府皆道绣娘白菊在开封府为达官贵人做过衣衫,而公孙先生曾说木莲姑娘一手好琴艺亦是引来了公子王孙的瞩目。”展昭轻声说道。
“木莲的腿上也有这般红点,那时不明其意,只知她确是因溺水而亡。”公孙策说道。
展昭稍稍攥紧了手中的巨阙,心里仿佛将许多线索联系在一起。
两日前含笑看过来自木莲的书信,买了金石药物,但并未萌生求死之意;而后昨夜她从洗衣丫鬟口中得知了来自开封府的绣娘白菊,在单独见过白菊后吞下金石药物自尽。
展昭想起栀娘与鹿铃幼时相识,得知栀娘离世而面容苍白、摇摇欲坠的鹿铃。或许令含笑求死的缘由正是从白菊口中得知木莲已死之事,木莲死前都不忘寄信警示于她,这天南地北的二人有什么秘密展昭不知,但关系定然甚好。
这些女子究竟怀着如何一个秘密,接二连三惨遭毒手。
一个木莲,一个含笑,还有……
“在那药铺后门的不远就是那位新来的白菊姑娘所开铺子的后门。”
“你是说……!”
“是的,两家后门其实正对着同一条巷子。”
公孙策举起手里的东西,赫然是一枚银亮的绣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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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嚯,我又来了,在这个周三的晚上。
感觉写的有点兴奋。
所以今天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