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培培发现最近刘桂花很不对劲,总是在她身边转,打量她。江培培一看她,她就装做若无其事。
可这装得也太假了,连李金霞都觉得不对劲了,“培培,你是不是得罪你婶子了?”
“我没事得罪她干吗,她不一直这样嘛,看谁都是顺眼。”
“可我怎么觉得她一直在盯着你。”
江培培这几天已经快把本子卖完了,手里又攥了不少钱,被李金霞这么一说,她还真有点担心。
干脆让她的小蜜蜂去探探什么情况。
哪想到小蜜蜂一去不回头了,江培培有点愣神,这又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刘桂花长了记性,特意弄了防蜜蜂的网子?
江培培的蜜蜂正吭哧吭哧的把一个人偶从刘桂花屋里弄出来,正好江永富三兄弟回来了,他们知道自已老妈总被蜜蜂蛰到,见到蜜蜂立马警惕起来。
喊得喊,叫得叫,江永富个子高,拿起院子里的扫把就挥了过去,那群蜜蜂现在很通人性,不想蛰无辜的孩子,马上散了,然后那个人偶就掉在了江永富脚边。
江永富捡起来一看,上边写着江培培的名字,还有生日,“是培培的?”
他见刘桂花没在家,拿上那人偶就往江培培家来了,江培培已经听蜜蜂汇报了情况。
不过她再怎么也没想到刘桂花居然用了扎小人这么原始又戏剧的手段。
扎小人!怎么听都是宫廷剧里的桥段啊,现在电视都没普及呢,清宫戏更是没影,红楼梦也还没播呢吧。
江培培家还没有电视,她还真不知道聊斋红楼西游记这些年代热播剧到底播没播,更不知道刘桂花是从哪儿得到的灵感。
她想接过写着自己名字的小人,但一闻就皱眉,“什么味儿啊。”
江永富也纳闷呢,他抓在手里也觉得黏黏糊糊的,而且味道特别冲。
江培培皱眉,“你妈还往上边倒香水了?”
“是蜂蜜吧,刚才我见一堆蜜蜂想着把这个从屋里弄出来,培培,你弄这干吗啊,还有这东西怎么跑到我家去了?”
现在的江永富还是一脸憨厚。
江培培苦笑,“这可不是我弄的,我傻啊,扎自己小人?”
江永富不解地看着手里那个黏黏糊糊的小人,“扎小人?没扎啊。”
江培培也不解释,回头就往屋里喊,“奶,奶,你快出来。”
屋里,江奶奶正试江培培给她买的汗衫呢,现在天气热了,正好穿。
江培培给她的时候,她还拉着脸怪她乱买东西,现在穿上就是舒服,而且是新的。
这女人不管老幼就没有不喜欢新衣服的,江奶奶把汗衫穿身上,拿着桌上的小镜子正照呢,就听见孙女叫她。
她低头看看汗衫,这还真是拿人的手短,刚穿上这臭丫头就要给她安排事了?
江奶奶美美的心情受了点影响,出来问:“又怎么了?大中午的嚎什么呢?”
“奶,你快看我永富哥拿的什么,那上边写着我名字跟生日呢,我过生日还早着呢,这难不成是我婶子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她家就她会针线活,一定是我婶子做的。”
江奶奶见多识广,只一眼就知道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了,她脸立马就耷拉下来了,“永富,这是从哪儿拿的?”
“我家院里,一群蜜蜂正把它从我妈屋里往外挪呢,我回来把蜜蜂赶走拿过来给培培,上边写着她的名字。”
江奶奶拿过来看了看,很明显的是有人往上边抹蜂蜜,胸口上还扎着针,不过那针是断掉的,外边只露着一点,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她立马就怒了,江培培再怎么不好也是江家人,叫刘桂花婶子呢,这糟心货怎么能对自家孩子用这种玩意,而且这才过去多少年啊,万一让公社的人知道了,这就是搞封建迷信啊!
江奶奶从口袋里掏出她随身带着的小手绢,把那个布偶包裹起来,拉着江永富,“赶紧把你爸妈都找回来。”
“我妈肯定在地里呢,我爸在街边看别人下棋呢,我可找不回来,还得被他们骂。”江永富一点也不想去讨骂。
江奶奶气得拍打他两下,“叫你去你就去,他们要不回来,你就说家里着火了。”
她对这大孙子一向宠,江永富一见她现在这声色俱厉的样子,也怕起来,忙答应着跑了。
江奶奶这才哄江培培,“培培啊,那就是个玩意,没准是永和练字的时候往上写的,你不用管,一会儿奶就给你烧了。”
江培培见她要管,就干脆假装不懂那是什么玩意,“哦,烧了干吗,让永和拿着玩吧。”
在江奶奶眼里这玩意能要人命,能拿着玩吗?她眼角抽了抽,心里却松了口气,还好这丫头不懂这些,李金霞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