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府里的事,也都交由柳嬷嬷和秋姨娘商量着来,由她定夺。
“善堂既然办下来了,自然也要好好办,不然就成了伪善。”虞幼窈喝完了姜茶,柳嬷嬷连忙将糕点递过去。
一连吃了两块糕点,才将嘴里怪异的味道压下去了。
虞老夫人深以为然,转口就问:“善堂里的事都处理完了?”
虞幼窈颔首:“就是过去看看善堂里的收容情况,善堂开得太仓促,有许多不足之处,还待完善,不过去看一看,我也不能放心,好心办了坏事,反而不美了。”
能考虑得这样周全,可见是了不得了,虞老夫人心里既骄傲又复杂:“你这心是叫你表哥给养大了,眼界也与旁人不同,索性这开善堂,是行善积德的好事,我也不拘着你了,只是女儿家最重名声,这善堂怎么办最好,还得仔细寻摸着来。”
祖母是担心她在外头,把名声折腾坏了。
虞幼窈听明白了:“善堂开头虽然办得草率了些,不过有表哥帮着我,后面也一定能逐步完善,祖母就放心吧!”
就是知道有周令怀帮着,她才能放心让孙女儿自己折腾去。
虞老夫人摆摆手,就转开了话题:“今儿上午,你父亲往朝廷递了折子,替浙江的水师叫苦。”
虞幼窈一听就笑了:“父亲在折子里都说了什么?。”
说是去调查宋修文,最后却替水师叫苦,这主意一看就知道,不是父亲能想出来的,联想到表哥之前说的话,宋明昭的可能性最大。
虞老夫人半悬的心也放松了一些:“你父亲在折子里问朝廷,浙江水师常年与倭寇作战,比普通士兵要辛苦,海上作战风险大,死亡也大,所以奉银也比普通士兵要多一些,可浙江水师们的奉银,对比其他地域地,却少了一半多,问朝廷是否知道这事。”
直指宋修文贪墨军晌,虞幼窈问:“只问了这一桩?”
既然要查军晌,就有许多地方可以大作文章。
虞老夫人一听就笑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咱们家怕不是养了个女状元,连你老子都不如你了,”说到这儿,又惋惜地摇摇头,才继续了之前的话:“父亲借着军晌一事,给朝廷来了一个五连击。”
虞幼窈大约猜到了,是哪五连击了。
果然!
虞老夫人话锋一转,就道:“大周朝开国之初,海上倭寇,盗匪横行,以致沿海一带,时常遭到倭寇、盗匪的侵扰抢掠,当时大周朝内忧外患,直到高祖皇上下令封禁海域,这种情形也才好些。”
这事儿虞幼窈也是知道。
封禁海域其实是治标不治本,倭寇和盗匪依然时不时上岸作恶,大周朝依然有人,通过海域与外邦交易。
谢府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上下打点得好,让朝廷受到了切实的利益和好处,朝廷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当然了,也就有人直指此举阳奉阴违,不该放纵。
但是,谢府广开商路,光每年缴纳的税银,已经是非常庞大可观了,坐等收银子的事,谁不想干?
杀鸡取卵并不可取。
多的是人,想要替谢府保驾护航。
这就是传承悠久的家族底蕴,庞大的人脉、渠道,已经与大周朝的国运紧密相连,故而谢府虽然只是商户,却绝非一般的商户可以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