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一天一天地数着日子。
直到七日后,征东大将军殷怀玺,向朝廷递了文书,言明大军驻扎在通州郊外的营地,请示朝廷下一步指令。
皇帝龙颜大悦,当下就让礼部准备接应,以及设宴筵请功臣的诸多事宜。
第二日,礼部尚书携群臣到京郊相迎。
百姓们得了大军班师回京的消息,更是一片沸腾,一大清早就跑到京郊外头,夹道相迎。
虞老夫人也是难得带了一家老小,去了虞府在长安街上的一家酒楼:“寻常热闹,也不必往上凑了,但征东大将军班师回朝这盛事,却是不能错过,理应带你们一道出来见一见世面,涨一涨见识,开一开眼界,拓一拓心胸,也该明白这太平盛世得来不易,为人在世,也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虞善言几个也是受教。
征东大将军殷怀玺,今年也是十五六的年岁,与他们大不了多少,可有关他的故事却堪称“传奇”,他们难免心生景仰。
因时候尚早,虞老夫人和姚氏坐一道喝茶,聊着家常。
虞幼窈拉着虞莲玉一起下棋,虞莲玉推托不掉,苦着一张脸,有些生无可恋了。
虞芳菲从旁瞧了,忍不住偷偷地笑。
大姐姐什么都好,就是棋品不好,还喜欢拉着人一起下棋,家里的兄弟姐妹,都害怕与大姐姐下棋。
虞霜白爬在二楼的窗子前,瞧着底下热闹的街道,指着路边卖糖葫芦的老伯伯:“二哥哥,你快看,街上有卖糖葫芦的,快下去帮我买几串。”
虞善信脑袋凑过来,瞧了一眼就道:“行,你等着吧!”
说完了,他一翻窗,跟猴儿似的爬到了街上,直接往买糖葫芦的老伯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就扛着糖葫芦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姚氏蹙了眉:“信哥儿太胡闹了。”
这外头的东西尝一尝新鲜便罢,哪儿能多吃,万一吃个好歹可怎么办?
虞老夫人却是乐呵呵地,摆摆手:“难得出来一趟,便也不要总拘着他们,该吃的吃,该玩的玩,是好还是坏,总要自己尝过了才能清楚。”
得了,老夫人都发等方面了,姚氏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几个姐儿对糖葫芦很喜欢,轮到几个哥儿,虞善言就摇摇头:“我不喜食甜,分给几个妹妹吃吧!”
虞善礼推托不掉,只好接过了虞善信塞来的糖葫芦。
一直到了午时,长安街上传出了欢呼鼓掌的声音,还有被百姓们的热情,掩盖了大半的钟鼓丝乐之声。
虞幼窈几个连忙凑到了窗边,将头伸去了窗外。
又过了一会儿,才看到一队穿着甲胄的人马,骑着高头大马,在长安街上开路先行,领头的人正是常宁伯。
队伍中间,有礼官携了礼乐,身上穿了玄黑色的劲装,头戴了巍峨礼冠,一手执羽,一手执短刀,或短剑佾舞,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
虞幼窈仔细看了:“礼部准备的礼乐规格,六行六列,共三十六人,是六佾武舞,大周朝礼乐天子用八,王孙用六,公侯皆允用四,这是大周臣子,佾舞的最高礼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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