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条人鱼居然连崽儿都下了？！！】
系统一下子咋呼的声音把陆舷的脑内震得生疼，他差点怀疑系统不仅是掉线，还把脑内程序全都格式化了。
这么傻逼的东西他也敢想？！！
【这个就是小泡泡！】
【只是突然而然，就变成这不稳定的样子了。】
陆舷眼角一抽，掩盖下去了自己眼中的黯色。
时间回到一个月之前，还在他们前赴的皇宴时——
从皇宴进行到一半之前，系统就已经失联了。所以在它现在来看，世界都已经编了一副模样了。
小泡泡现在就是一条水蓝色的鲤鱼，像是用墨笔在他身上晕染出一般，有着层次而透明的色泽在水光里闪动。
悠悠的吐出一个泡泡之后，才甩动鱼尾往瓦罐的底部游去。
之所以小鲛人会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被宫中的奸人陷害，几乎差点就被杀掉。
皇宴上时，陆舷并未阻碍小泡泡的活动，只是凡事都要跟着他。
“……你要去茅房？”
陆舷看着眼前的小机灵鬼一脸认真地点头之后，刚要开口道。
“那我……”和你一起去。
此话未出，陆舷就先被叫住了。
老太监掐着尖嗓子，对着陆舷行一礼道：“陆公子，襄王殿下有事情要找您。”
“您先前说道的二少爷一事，殿下说可以考虑。”
陆舷动作一顿，便转头朝管事太监的手里放了一小锭银子。
“我明白了，你先回禀襄王殿下，在下马上就去偏殿见他。”
管事太监一见钱，便是眉开眼笑，便是顺从地退了出去，嘴上答应着。
“好好好，陆公子放心，奴才定会帮您在殿下那边说好的。”
陆舷不去理他的奉承，转头叮嘱小泡泡道。
“你呆在原地别乱跑，乖乖等我回来啊。”
不怪他如此忧心忧患，光是小泡泡这层身份，在宫中根本就不该失了半分的不注意。
若是被人发现是皇子，事情会要比现在恐怖的多。
小泡泡瞪大了眼睛，看着陆舷转身的动作，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喊住他，就被人类带到了偏室坐着，张张口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类一步步地邹，但是他却因为想上厕所使劲憋着动不得半下。
小泡泡：！！！！
他快要被这个人类气哭了。
等到他终于可以挪动步伐的时候，小泡泡咬着牙，飞快地往外面跑，生怕自己再不快一点，真的就要憋不住啦！
未成年人的膀胱本来就还没发育尚全，小泡泡实在是等不到陆舷回来再跟着他走了。
况且他对皇宫也不算陌生，摸去个厕所也算是容易事儿。
于是小泡泡跑得很快，然后光荣的迷路了。
“……”
御花园不似前殿那样的明亮和火光四映，反而是有些昏暗显得暗淡。在沙沙对树影中，他一时间顿住了步子，眼神恍惚了一瞬。
不知道是为何，明明事反应迅速的鲛人，却在这个时候呆滞的像个不会动的木头。仿佛听不见耳边草地被踢踏得杂乱的声音，失去了五感一般被人捂住了口鼻也毫无反应。
他的头被浸入水中，身体莫名其妙地动弹不得，却又感到了一丝地燥热和难受，仿佛全身的皮肉都煎熬起来。
小泡泡是鲛人，他不会害怕水，但是身体一半冰冷一半火热，让他感觉到极度的难受，挣扎无果。
“你怎么不去死，我怎么还会看到你……”
“你快点去死！你死了、你快给我去死啊！”
身边施于暴行的人不断地念叨着什么，掐着小泡泡脖颈的动作越来越紧，顾不得鲛人挣扎动作愈发猛烈从而在水面弄出的庞大声响。
“嘤——”
鲛人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还没等他挣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力道猛地变小，硬生生被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又狠狠地掐入水中——
“你在做什么！住手——”
小泡泡弄出来的声响非常的巨大，加上那么一大声的吼叫，立刻吸引了周围巡逻御林军的注意。
一过来，就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手里掐着一个半大的孩子。
披头散发的人一惊，手下的动作一松，小泡泡身体发热，一下子就挣脱了那人的制狭。
那人见自己被御林军团团用刀围住，露出了一个森寒的笑意。
此事并非小事，在庆功宴这一天闹出这样的血事，让皇帝那张老钟龙态的脸沉了下来。
这时候闹事，俨然是在挑战皇帝的怒火，更别说是在皇宫这种戒备森严的地方公然在天子脚下动土，简直就是在打皇帝的脸。
“……是谁！朕倒要看看，是哪个敢在朕的眼皮子地下如此放肆！！”
龙颜大怒，一瞬间饶是谁都不敢说话，一团人簇拥着皇帝，在御花园中见到了那个披头散发的歹人。
皇帝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但是他威严依旧，俯视着这个被人用刀架着狼狈不堪的人，眼底的怒火和蔑视几乎冲出来。
这种贱民，怎么敢在天子的面前如此放肆？！
那歹人一抬头，就看到了对着自己冷淡不屑，又带着恼怒的人。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
她何尝看不出，那个人早已不认识她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陛下！”
“您如今，竟是连妾身都不愿意再多看一眼了吗？”
散乱的头发中，那女人突然抬头，睁着骇人的眼睛紧紧盯着站在高位中不屑一顾的男人。
眼里有疯狂，有痴迷，还有浓重的恨意。
“……婧妃？”
皇帝突然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原本自持的表情有了一丝破裂，似乎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但是随即变得更加的冷漠，甚至带上了一份残忍的杀意。
“朕闻你在御花园犯了癫病杀了人！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皇帝冷冷地道，“皇宴本是极喜之事，你却借此行凶杀人，妄图要借机将朕的臣子杀害，该当何罪？！”
婧妃顿了一下，看着面前冷若冰霜，和当年把自己打入冷宫时表情如出一撤的男人，终于忍耐不住的癫狂大笑。
“陛下、陛下……”
“你可知，你又可知我要弄死的人是谁？”
婧妃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狼狈的似乎根本看不出来她曾经也在皇帝身边被称为绝世佳人，像丧家之犬般匍匐在地，妄图要去拽皇帝的衣摆。
只是赢来了皇帝嫌恶的神情，随即御林军冰冷的刀断绝了她唯一的路。
她的行为惹来了皇帝的怒骂，“朕看你的癫病是真的犯……”
“皇上——！”
“臣妾要杀的人……是白鲟啊！”
婧妃凄凄苦苦地笑着，眼中似是有泪意流涌。
“白鲟……他不是早就该去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