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兀得沉默，他那佝偻的身子似乎更加瘦弱了。
不知道卿因的心理作用，还是老头故意表现出来的，反正她觉着这话似乎是老头难以作答的。
仅仅只是一个名字罢了，为什么会让这个身手不凡堪称绝世高手的老头，觉得为难呢？
“老夫，”老头轻轻叹气，终究是觉得再也不能瞒下去了，他转过身看着卿因，那双眼眸里面都是复杂，他扯嘴笑道：“臣乃是当今圣上曾经的部下。”
部下？
也就是说，她还真的猜对了。这个人真的是自家老爹曾经的重臣，可是为什么自己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可以说在卿因的记忆里，从未有老头的出现。
“前辈，可否具体？”卿因想了想，觉得既然问了，还不如干脆刨根问底，把自己想要知道的都问个明白，这样也好让自己不留遗憾。
“丫头是觉得不认识老夫，觉得老夫在撒谎罢？”老头压低声音，嘻嘻笑道，而后是一种嘲讽的语气，“老夫乃是从前北疆王的部下，而不是现在这个高高在上的大昱帝王的臣子。”
是部下。
是北疆王的部下。卿因怔住，自家老爹在登基之前确实就是曾经的北疆王，是一直驻守在边疆的不受宠皇子。
这个老头，不，这个前辈，竟然是追随自家老爹保家卫国的昔日边疆将领。
“小女，不，是安华失敬，还请老将军不要介怀。”卿因低下头，举起手，作了个揖，语气之中满是恭敬。
老头看着她。
他不语，卿因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狸猫被消灭的原因，这个地方的迷雾突然消散了许多，卿因现在能够很直观地看清周围的一切。月色阑珊之下，老头那鹤发就如闪闪发光的银丝一般，卿因突然呆住。
这张脸。
卿因的脑中划过另外一个人。
那个她在京城鬼市看到过的惊鸿美人。那时，她以为如此美人一定是易容而成的，但是后来才获知那就是属于那人的原本面容。
便是有人可以生得如此。
秦渊的表妹，世间独一无二的百晓生，就是生得如此美艳。
那时她觉得那张脸应当是随了秦渊的姑母秦越，但是她今日突然发现，这个时间上还有一一个人比秦越更像百晓生的脸。
之前她看到老头，因为心中烦恼甚多，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她没有很认真地观察过他的脸，时至今日她才发现，老头原来生得与百晓生如此相像。
就像是，父女一般。
只有亲生父女，才会有如此相像的容颜。
卿因的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看着老头。
“安华在京中曾经见到过一个京华绝艳的女子，安华单单是看了她一眼，就如着魔一般觉得这世间美人也只能到那个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