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卿因简直想要原地笑出声来,她凑到萧依凝的耳边轻声道:“你猜我家夫君是谁,你猜他是从哪里来的,京城你知道吗?就是那个你一直觉得天高皇帝远,绝对不会管到你的地方。”
萧依凝有些呆愣,细细地品味卿因口中的意思,其实卿因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就是想要恐吓她。谁叫自己把身份说得太低微了些,一个富家小姐确实没有什么威慑力,但这并不代表自己不可以借由秦渊那个化名的作用。
卿因见她不出声,决定继续说道:“我没有听说过西南萧氏,就像你也没有听过京城杜氏,不是吗?”
萧依凝被卿因热辣到可以说狠辣的眼神逼退,她别过头去,似乎不想要与卿因有任何的对视。方才说出自己身份以后带来的那些底气,在卿因这些似真似假的话下,被击溃。
“你为何不好好想想,为何你的表哥表嫂,都要对我以礼相待,难道真是因为我看好了你表嫂的病?”卿因嗤笑一声,就如同听到了什么莫大的笑话似的,“这世间的江湖郎中千千万,哪怕真是有些才能的,又有几个会得到贵人们的另眼相看。”
一而再,再而三的忽悠之下。萧依凝终于被彻底的击溃,她开始不断回忆起她在表哥房间里偷听到的那些话,有关于自己面前这个女人,以及上次自己看到的俊美公子的话。表哥是怎么说的,她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是时至今日,她终于完完全全地想了起来。
表哥说,他叫杜潇,是京城杜氏的公子。她已经记不清京城杜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但是朦朦胧胧之间,她有听到过这么一个词“右相”。
右相,她方才还很是糊涂的脑袋,现在清楚的不行。相国之于大昱,这是多么大的一个官位,又岂是她一个在西南之地盘旋很久才发迹的萧家,可以去对比,甚至侮辱的。
卿因看着她的神情变化,看着她渐渐铁青的脸色,说不出来的畅快。她不是不能动用暴力让她臣服,只是那样不够解气,只有看着她求饶以后,再好好惩罚一番,才可以解了自己的怒火。
毕竟卿因可是爹和国家一起被骂了的,这怎么可以轻易原谅。
她很快便享受到了来自于萧依凝的求饶,这位大小姐欺负人起来很有天赋,没想到这求饶同样天资匪浅。完全就是把神情与行为举止完全融合在一起,又是扯卿因的衣角,又是不停的在嘴里重复自己的后悔。
卿因听了好一阵之后,终于感受到了解气。
她盯着伏在地上的萧依凝,突然在脸上展现出一种嘲讽来,这种嘲讽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印刻在她皇室血脉里的气势,那种看待蝼蚁一般的鄙视。
不过开口说的话,却有她的那副神情一点也不一样。她的气势与神情让萧依凝甚至不敢抬起自己的头,但她很快说完的那句话,却让萧依凝瞬间怒不可遏。
卿因是这样说的:“萧小姐当真是胆小如鼠啊,这杜家相隔千里之外,哪里就能这么神通广大,把手伸到这里来。更何况,小姐怎么能信别人的胡口乱扯呢?”
微暖的春风吹拂,在一片春意盎然、满目绚烂之中,她们的存在就仿佛是还未融化的冰,说实在的,有些扎眼。
萧依凝气得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似乎想要站起来和卿因理论。
当然,卿因已经不想和她再多做什么口舌之争。她清清浅浅地落下一句话:“有几个字,我不骗你。我的身份,你确实惹不起。日后少在别人面前侮辱大昱,谁知道哪日会暴尸街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