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奸诈的老小子,竟然做出这等龌蹉之事来。
车停下了,他被架着来到一个地方坐下。尔后在他的肚子再一次发出抗议声之后,他的眼前一阵刺亮,他努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
眼前是一个姑娘,带着面纱。
仅仅凭借那姑娘露出的一双眼睛,他就能知道她一定容貌倾城。
他活了好几十年,对于这世间之事比许多人都看得通透,对着这大昱之事,比许多人都知道得清楚。
比如眼前这双丹凤眸。
“是哪位帝女罢。”他看着那姑娘,突然展颜笑道。
“我乃帝女温华,土司大人,我是您的侄孙。”卿因亲手为土司斟茶,眼眸里面俱是恭敬。她轻轻揭开自己的面纱,露出那张与二姐十分相像的面容。
尔后从自己的袖袋中取出一个扁木盒子,拿到土司面前展开,里面是那支柳老夫人的绞银丝镶宝石的手镯。
现下这种情况,除了做一个假冒伪劣的二姐没有更好的方法。
土司看着那支手镯,脸色霎时缓和了几分。
“你确实与你的父皇生得十分相像。那么侄孙,你为何要来绑架我?”他的声音还是有几分气恼。
卿因莞尔一笑,声音温和地解释:“我得到消息,敬王要在这几日刺杀您,虽然具体时间不知,但侄孙觉着还是早点将您请出来为好。”
“这叫,请?”
土司向她展示了自己被狠狠绑着的手脚,嗤笑着。
“还不快给大人放开。”卿因有几分尴尬,南馆的人做事确实是狠了几分。但这是最便利的方法,若不是这般,自己也不会这么快见到土司本人。
“你不是卿允吧。”
在卿因还在组织语言时,面前的土司突然当头一棒。
卿因抬起头,脸上是修饰完的笑,她轻声问道:“土司爷爷说笑了,我就是卿允本人啊。”
“你装的很像,甚至连这支手镯都准备完善。但是你却想不到,我十六年前有进京朝见过,那时卿允还在襁褓之中,她的右手手背上面有一块淡紫色胎记。”
土司的手被解开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茶杯,继续道:“你方才为我斟茶时,右手上面光洁一片。”
卿因不自觉地搭上自己的右手手背。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二姐往日里总是带着能够遮掩右手的首饰,自己并不知道原因,原来是为了遮盖天生而来的胎记。
“让老夫想想,”土司盯着卿因的一举一动,笑道:“你这与陛下十分相像的丹凤眸,一定是皇室中人。近日这安华殿下与秦王私奔的消息可闹得洋洋洒洒啊…”
卿因无奈,这位土司大人还真是老奸巨猾。
怪不得敬王驻扎在西南这么久,迟迟没能把他拿下,最后竟然只能动用暴力手段。
“土司大人,咱们还是好好谈谈吧。纵使我不是您的侄孙,至少也是姻亲晚辈。”卿因对土司笑道。
“蒙殿下看重,但老夫今日长途跋涉,实在是有几分劳累,殿下还是放老夫去休息片刻吧。”
这土司的意思就很明确了。
他压根不想和绑了自己过来的卿因谈,他那双含着笑的眼眸里实则没有半丝温度。卿因摇头,这就是个成精的老狐狸,自己根本拗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