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要抓狂了。
她控制不住地做出要哭的表情,咬着唇。
明明没有眼泪,就是想哭。
江时之前本来态度就冷淡。
后面的所有话都是要她自己自觉地讲出这个事情。
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突如其来的委屈。
她微微张嘴,说不出话来。
江时在前面,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她是真的急得不行,急的要哭了。
本来这个事情,她还想骗骗江时,不管什么理由,周桥爸妈生病了等等。
这些可以考虑谅解的理由。
难怪江时之前一直有意引导话题。
不知不觉她就被带到那个方向,完全不受控制。
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就非要、非要用他那种方式吗?
直接问不行吗?就非要拐弯抹角的骗她自己说出来吗?
时眠感觉鼻子发酸。
被戏弄的委屈和被压抑的情绪搅在一起。
她突然就爆发了。
“你怎么这么过分?!”她质问。
她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
江时一顿,没有想到时眠会哭。
他从后视镜看过来。
时眠眼圈红了,倒是没哭,不过也离哭不远了。
江时:“……”
他道:“我没别的意思。”
时眠气急了,直接把包狠狠往他身上丢。
江时微微侧身躲过,俯身捡起了包放在副驾驶上。
“你能别这么有心机行吗?”时眠哽咽着骂他。
“成年人的思维方式,你要习惯。”江时说。
“我不是成年人吗??我说话是那么一套一套的吗?!”
江时肃声:“这与年龄无关。”
“我不喜欢。”
“你这是欺负人!”时眠扁着嘴,要被江时给逼崩溃了。
江时揉了揉太阳穴,面对时眠胡搅蛮缠的态度。
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时眠确实就会这一招。
玩不过别人,就委屈给别人看,逼得别人心软。
但江时显然不是容易心软的人。
原则上的问题他都有自己的看法,不会轻易就改变。
他从某方面来说,其实也是很固执的人。
他也不是傻子。
能看得出来时眠就是气急了耍赖皮。
跟小孩一样,心里不舒服了就哭。
他也不想欺负小孩。
但是显然这个小孩没有理解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时眠:“你就当没听见我刚刚说的话。”
“不可能。”江时想也不想道。
“……”时眠不依不饶,“为什么?”
江时内心微微有点烦躁,“没有为什么。”
时眠还要说什么。
江时沉声开口:“我说了算。”
“你没有和我谈判的条件。”
时眠哑口无言。
江时一直坐在前面,甚至都没有转过身来。
完全都是浑不在意的态度。
可以说,他根本开始就没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个大事。
他心里面一直有一杆秤。
这个事情他早就知道该怎么处理。
后面和时眠说的这一堆话。
是看在她快哭了的份上。尽量不做到那么不近人情。
但是不管近不近人情,结果都是一样的。
时眠待在这里闷得慌,决定还是出去透透气。
从右边推开门下了车。
江时立马斥责道:“不要从靠近马路那边下车。”
时眠被江时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连忙打开副驾驶的门一屁股坐了进来。
江时神色不太好:“要是有车开过来怎么办?”
“……”时眠一怔,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讷讷道,“对不起。”
江时还要再说。
时眠抢先道:“我真的以后不会了,我没有考驾照,我不懂。”
“这是常识。”江时说。
时眠这个时候也不太好下车。
将江时刚刚放在座位上的她的包拿起来抱在怀里。
一声不吭。
许婉仪还没回来。
时眠探起身子往后看了一眼。
他们还在聊着,好像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有两个人。
江时随性的坐在车上。
时眠拿起手机看了看,完全看不进去。
江时在旁边。
看见她一直拿着手机的话。
会不会想:迟早得把眼睛玩坏?
时眠被自己的幻想弄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她试探着开口打开沉寂的气氛:“您会扣周桥的平时分吗?”
江时:“会。”
时眠:“会挂科吗?”
江时:“看情况。”
时眠:“哦。”
-
过了一会儿,许婉仪终于回来了。
陈子川也跟了过来。
许婉仪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很惊讶的“咦”了一声。
然后瞥到副驾驶上的时眠:“怎么去那里了啊。”
“……”时眠,“我……我喜欢坐副驾驶,就换到这里来了。”
陈子川将手撑在车门上,毫无顾忌道,“你最近还帮周桥上课吗?”
时眠如遭雷击。
您能别说话吗??
江时几不可见的轻笑了一下。
时眠一字一字挤出牙缝:“没、有。”
眼神对着陈子川疯狂暗示:闭嘴闭嘴,别瞎说!
陈子川虽然没看懂她的意思,但是也没有接着说下去。
他说:“过几天我有时间,出来玩。”
许婉仪听到他这话,接口道:“那去我家吃饭吧。”
时眠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陈子川说:“好啊,就后天吧,你那天不上课应该有时间吧。”
时眠:“……!!!”
许婉仪好奇道:“上什么课啊?舞蹈课吗?”
陈子川上次也只是模糊看到了一眼江时。
也没有放在心上。
时下完全没有想到驾驶座上所谓江叔叔就是那个江教授。
他特别心大:“她替朋友上课。”
时眠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许老师在这里,她早就当着江时的面一巴掌糊上他的头了。
她看向江时。
江时面色未动。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当事人被提到的时候该有的态度。
许婉仪很惊讶:“哈哈现在的年轻人这么会玩啊。”
“眠眠看起来乖巧,骨子里还是挺会玩的。”
时眠:“哈哈是啊,我还挺爱玩的。”
陈子川疯狂在旁边揭她的短:“她比我还皮,以前上课的时候变三种声音替逃课的室友应付老师点名。”
许婉仪笑得合不拢嘴。
她转而看向江时。
“她要是在我儿子班上就不行,他课上都是点人起来的,重复站起来的他肯定记得。”
时眠:“……”
所以这不是还有找人代课的吗?
许婉仪又好奇道:“你在英城大学帮别人代课吗?”
“……”时眠又偷瞄了一眼面色毫无波澜的江时,认命地说,“是的。”
“哈哈哈那兴许和我儿子还是同事啊。”
江时轻点头,不置可否:“可能。”
时眠:呵呵。
等到陈子川离开。
三个人在车上,江时基本上不怎么说话。
许婉仪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替别人上课不怕被发现吗?”
时眠:“……按理说不会。”
许婉仪对这个还挺有兴趣的,毕竟她也是老师。
还真的想了解一下学生私底下的一些小秘密。
“那你要是被发现了不是要扣分吗?”
“是的。”
许婉仪完全没有想到江时就是那个认错老师。
提醒她:“那你不要暴露了,实在不行就主动认错算了。”
“一般老师都会留点情面,不会把这方面掐的太紧的。”
时眠意有所指道:“是的,一般老师都不会管太严的。”
但是,江时还真不是一般的老师。
两个人又就这个问题扯了一会儿,许婉仪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偷偷告诉我,是哪个老师啊。”
时眠求助地看向江时。
江时不予回应,就像没感受到一样。
她说:“他姓苟。”
江时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动。
许婉仪:“这个老师的姓还挺特殊的。”
时眠点头:“是挺特殊的。”
在许婉仪期待的目光下,她认真道。
“他姓苟,名子。”
“叫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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