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良驹可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走了一夜之后,等我迷迷糊糊被晃醒的时候,我们已经距离京城好几百里了。
也不知道我靠在江登淮的背上睡了多久,我揉了揉眼,头痛欲裂。
前面有一个茶寮,林凡和馨儿牵着马在等着我,我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心里想:这可比我们当初在春城走一夜的遭遇好太多了。
江登淮跳下了马,朝我伸出手,我没好气地撇撇嘴,自己摇摇晃晃地踩着马镫下来了。
他收了手,眼下有些乌青,眼睛有些红,也不在意,牵了马往旁边树林那走,还来了句:“你可真厉害,颠得这么狠都能睡得香。”
我没吭声,馨儿朝我走过来,给我递了水漱口,给我整了整衣服和头发,和我一起走向茶寮。
林凡和江登淮把马拴好,走了过来。
林凡是见过他的,一脸平静,也没说什么。馨儿却是眼睛都直了,忙悄咪咪地问我:“公主,这位公子是?”
我挑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要了些吃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支支吾吾地说:“不速之客。”
江登淮有一口大白牙,每次一笑就显得很阳光,完全不像外界所传的那般心机深沉的样子,他长腿一伸,便潇洒地坐了下来,回答了馨儿:“我姓江,是你们公主的朋友。”
谁是你朋友啊。
店家上了一碟包子,我没好气地拿了双筷子,朝他发火:“你为何要跟着我们?我不会跟你走的!”
他喝了口茶,慢悠悠地夹了个包子:“你不跟我走,我就跟你走呗。”
听了这话,林凡和馨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俩。
我头痛的难受,无奈地问:“你不回你自己家,跟着我干什么?你现在应该在盛京。”
跟江登淮说话最烦人,他软硬不吃,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听了我的话只打了个哈欠:“不出意外的话,你现在也应该在盛京。”
我语塞了,气呼呼地夹了个包子吃。
他边吃着饭边说:“我要是在盛京,现在就是生死未卜了,偷梁换柱,才能出奇制胜。”
这话听着让人有些难受,我一抬眼,便看见林凡和馨儿两个人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我没好气地敲敲碗:“吃你们的饭。”
休整了一会,喝了热茶,我觉得好多了,我们便重新上路。
我老不情愿地跟在江登淮后面,盯着那本属于我一个人的马,心里在想:怎么才把江登淮给甩掉呢?
江登淮回头看我,伸出手,一语戳破了我的心思:“我赖上你了,你可别想歪招,没用的。”
我心烦意乱,把他的手拍开,自己上了马,一句话都懒得说。
林凡和馨儿一点也不贴心,完全不担心我这个公主的安危,居然骑得那么快,很快就把我和江登淮甩在后面。
我觉得自己好奇怪,平素冷静的很,今天却出奇的烦躁,只好捏了捏手指,让自己清醒些。
走了一会儿,江登淮又问我:“我上次给你的玉佩呢?”
“扔了。”
“扔了?”他一下子勒住了马,回头问我,“你居然给扔了?”
“是啊。”我睁大了无辜的眼睛,点了点头,心里觉得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