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擦着他腰腹过去的手臂一击不中,那人也丝毫没有收手的打算,动作毫无间隔的就从他的背后再次袭击而来。
他可完全没想过,自己当初被白兰暴打的时候,还有一天真的会用上这种技巧啊。
挨打那么多次换来的战斗力忽然之间就派上了用场。
刚刚还茫然的眼神瞬间转成了犀利,原本如阳光如蜜糖的眼睛,此刻也亮起了无机质的光。
背对攻击方,想要转身抵挡也必然已经迟了,最好的选择就是前冲,拉开两人的距离!
天草静流俯身,猛然前冲。
距离被拉开,原本向着天草静流后心而去的肘击落空,琴酒的心里一沉。
他刚刚的时候还把人当做可以随手解决的家伙,现在看来,是他大意了,对方的行走和视线虽然看起来是没有锻炼过的样子,但是战斗直觉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既然对方已经意识到了他的性别,他的伪装和之前故意和组织区分开的手法反而就成为了促进他暴露的疑点。
琴酒并不想挑战森鸥外的智商。
毕竟这可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就在短短数年内从一个医生身份直接切入港口Mafia,并且在数年间将那个如同恶龙守护着自己的财宝一般虎视眈眈的盯着整个横滨的上代首领取而代之,并且迅速在短时间内拿下了整个横滨的人。
这些细小的纰漏,足以成为他给黑衣组织定罪的信息。
时间不多,港口Mafia的人很有可能马上就会过来,是要杀了这个人,还是趁这个机会直接离开?
天草静流大看到对方停止了攻击,后退几步整个人都贴在了玻璃窗的边缘,看向对方,尽力的试图解释,“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看到的,而且你看我们也是萍水相逢,这么大的一个东京,下次也不一定会遇到,而且你画着妆,换个妆容我说不定压根认不出你的!”
这么说着,天草静流下意识的向着身后看去,感觉到了似曾相识。
说起来,上次被人堵在厕所的时间也还没过去多久,就在昨天,中也被太宰喊下去拿证据,他就在破损的窗口站着和太宰对峙,结果这刚刚一天二十四小时过去,他就再次被人堵在了厕所。
也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真的最近几天和厕所犯冲啊。
天草的话本就没有被琴酒听到心里,加上对方这看身后的动作,也被他认定是做出逃的准备。
刚刚还想过直接撤离的琴酒瞬间打散了自己的想法。
速战速决,实在不行就直接用木仓。
这个人必须死。
决定做下,不过眨眼的瞬间,琴酒就已经对着天草静流的方向贴了过来。
“咿!”
天草静流的瞳孔骤然缩小,眼前都是整个人都向着他的方向压过来,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可以逃避的方向都封死的对方。
天草静流膝盖一弯,试图从对方下半身的空隙脱离,然后也就在这时,他露出了个惊喜的表情。
“福泽!”
福泽?福泽谕吉?
从来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家伙被从眼前这个家伙的嘴里喊出来,背后则是骤然迫近的冷冽气息,琴酒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判断。
拳头继续向前,而另外一个手则毫不犹豫的抓住了向下躲避的天草静流的衣领。
本就敞开的玻璃在重击之中发出了沉闷的碎裂声,却并未如他意料一般直接破碎,成为他离开的通道。
本意是想要直接把天草静流拽下来当垫背,可以的话直接摔死的想法在坚实的钢化玻璃前破产,琴酒试图转身让这个家伙替自己挡刀,但是他显然小看了福泽谕吉的速度。
琴酒的背部与福泽谕吉的刀直接接触。
痛觉一瞬间在脑中炸开,但是和预计的痛觉却有着相当大的差别。
原本的动作继续完成,琴酒把天草静流整个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背后的衣料破了,伤处隐隐作痛,却并不是皮开肉绽时会有的感觉。
对方是用的刀背。
虽然不知道这位前政府杀手的前辈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他有利就可以了。
琴酒的手,握在了天草静流的脖颈之上,一双警惕的眼睛看向了从外而来的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并不是一个滥杀的人,也并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
他眉头微微蹙起,快速的确认了一遍天草静流的情况。
只是腰腹的位置衣料有破损,但是并没有什么血迹,看样子是天草自己躲开了。
稍稍松了口气,福泽谕吉抬头与对方对视。
天草静流和他的身高平齐,而对方要比天草还要稍微高大些,虽然将自己的大半肢体都遮蔽在了人质身后,但是头部的位置却还是在他的视野之内。
福泽谕吉估量对方对天草静流动手的速度,以及自己出手的速度,稍稍放松了些,看着面前的人。
妆容精致,全然看不出是男性的杀手宛如蛇一般,安静的看着面前的福泽谕吉,勾起嘴角,露出个笑,“福泽谕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