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裴重熙将手中的茶盏捏地粉碎。守在车外的钧天听得这个声音,不禁皱眉。这裴家人怎么越发的胡闹起来,居然敢插手主子的婚事。虽然说那个陆徵音长得尤为娇弱可人,但是把比起大殿下来说还是差得太远。
“你即刻将河东的事情告诉桓儇,免得夜长梦多。”裴重熙忽然掀帘道了句。
话落耳际钧天连忙点头称是,转头望了眼已经落下的帘子。小声嘟囔了一句,“您这是怕大殿下知道,裴家要为你挑选妻子的事情。所以特意邀宠的么。”
似乎是听到了钧天的低语,裴重熙冷哼一声,“你要是舌头不想要了,直说便是。”
闻声钧天连忙低下头,护送着裴重熙离开
栖凤殿内桓儇看着手中那封无名的信函,敛眸哂笑,“这薛靖衡好大的胆子。徐姑姑你即刻传信给崔皓,告诉他放手施为,天塌下来还有本宫顶着。”
“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谁也没有想到河东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爆发时疫,而于此同时河东百姓也在这个时候聚众闹事,各地州府百姓纷纷聚在刺史府门口声讨朝廷。
指责温氏中饱私囊,更甚者辱骂朝廷毫无作为,如此下去必将改朝换代。
崔、卢二人这会子才将薛靖衡派人送来的账册翻阅完,经过一夜的审理查阅确实没有丝毫纰漏,但越是这样崔皓越发觉得手中的账册有问题,更何况此前自己发现的纰漏也未曾解决。再者作业大殿下传信于他二人,告诉他二人放手施为,就算天塌下来还有她桓儇顶着。
是以正当他们打算前往正厅,寻找薛靖衡的时候得到了消息,说是河东时疫爆发不少百姓因此丧命,而丧心病狂的薛靖衡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职,不惜火烧长守村。
意图以此掩盖自己失职所致的后果。并州城内百姓此刻已经聚在了刺史府门口声讨薛靖衡。
听完下属的禀报。荀凌道唇角微勾,瞥了眼身旁的崔、卢二人缓声道:“对不住两位,本官要暂且失陪一会。有些事情不妨趁这个时候调查清楚。”
也不等两人反应过来,荀凌道即刻领着人离去。他这话里意味昭然若揭,分明就是在告诉崔皓他们,不如趁着眼下乱局的时候去搜寻他们想要的答案。
目送荀凌道的背影远去后,崔皓不禁长叹一声,“我现在倒是觉得荀凌道极有可能是裴重熙的人。”
“什么,他竟然是……?”闻言卢世昭眼中露了几分诧异。
“世昭,此人到底什么身份有无恶意我不得知,但是听他的意思账册应该还在刺史府内,我猜想真的帐册约摸藏在薛靖衡书房里。”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崔皓语气坚定,一会你拿着大殿下给的东西去府门口,想法子拖延一下时间。我回去书房里面找帐册。”
桓儇在他们来并州之前,给了他们三件东西,一件保命,一件杀人另一件则是救人,看来如今正好是这些东西派上用场的时候。至于荀凌道话里的意思,就是在提醒他趁这个时候去找真正的账册,而真正的账册极有可能还藏在薛靖衡书房里。
两人商定好后,分头行动。崔皓避开刺史府上巡查的耳目,一路摸进了书房里,而卢世昭这头则快步向刺史府正门而来。
“温氏的狗贼,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