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您的医馆什么时候开张啊?”
“明天就开了。”
“哟,您怎么还带着个……,这条街难走,您可小心点。”
“好,谢谢您提醒。”
笑吟吟地和路过的街坊打过招呼,秦云敛拉着一本正经跟在他后面的余烬走到了医馆。
“刘氏医馆”四个大字挂在上面,余烬凑过来,
“听说你不打算改名字了人家一走进刘氏医馆却发现大夫姓秦,岂不是很奇怪。”
“……”
现在知道开玩笑了,哪还有刚刚说起往事时那个颓废的样子?
秦云敛打开门,没有理会他。
医馆中让人认真打扫过,药柜中已经提前放满了草药,秦云敛的鼻间被草药味充斥着,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在滋生。
“别担心,你跟了师兄这么久,上次瘟疫一事你既然能配出药方来,你的医术应该不比我师兄差,开个医馆而已,不用太紧张。”
余烬在医馆里转了一圈,虽然看不见,却好像能感觉到秦云敛此刻的心情,语气虽说还是一样的欠,这种时候却给了秦云敛莫大的安慰。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就没那么好听了,余烬在药柜面前停下,抽出一格来,里面放的是雄黄。
“就算是我师兄,还有医死过人在那里抹鼻子的时候呢,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秦云敛:“……”
两人正在这里闲聊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异响,秦云敛转过头,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一只手扶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捂着脸,只露出两个眼睛,慌慌张张的朝里面张望。
见他看过来,那男人好像更慌张了,把脑袋往回缩了缩,把脸捂得更紧了,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您是……”
“别过来!”
秦云敛朝他走了两步,那男人却做出一副要往外跑的样子,秦云敛赶紧停下了脚步。
“我……刘大夫呢!他去哪了?”
秦云敛打量了他片刻,好像在这附近没有见过这个人,又听到他提起刘大夫,便明白这人应该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而且并不知道刘大夫已经去世了。
秦云敛将刘大夫已经去世和将这家医馆卖给他的事情告诉那个男人,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不可能,一年前我见过他,刘大夫的身子硬朗的很,不可能就这么去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害得他!”
男人瞬间愤怒起来,怒视着秦云敛,一只手摸到了背后。
秦云敛只好又把瘟疫的事情说了一遍,那男人虽是异乡来的,但怎么也应该听说过瘟疫一事。
“刘大夫为了救治最先感染瘟疫的人,自己染上了病,还没等到药方,他和他的病人便已经……”
那人的目光暗了暗,好像有些相信秦云敛的话了,但手却一直放在背后,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你是大夫?”
男人的目光在秦云敛身上转了转,问道。
秦云敛点点头,男人的眼中露出一丝希望来。
“你!跟我走!”
“不知您所为何事,我……”
“少废话!快走!”
男人从身后掏出一把刀来,明晃晃的刀尖指着秦云敛,目光凶狠,“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杀了你!”
“喂!你别当我不存在啊,你既是来求医的,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吧?”
被忽视很久的余烬叫了一声,虽然他看不到,但从那人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他现在应该急需一个大夫。
找大夫要靠逼迫的,不是没有钱财,便是盗贼逃犯一类身份特殊不便求医之人。
这样冒失的人,想必也只会使用蛮力,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
余烬在秦云敛身后轻轻‘啧’了一声,示意他把这个人解决掉,谁知秦云敛不仅没有出手,还出声答应了他。
“好,我跟你走。”
余烬:“……”
“等等,云敛……”
“师叔放心,不会有事的。”秦云敛镇静的看着那个人,“先生既然想让我救人,就该告诉我那人受了什么伤,我也好准备些药。”
晨阳仍举着手中的刀,有些不敢相信秦云敛就这么答应了。
尽管心中还有些怀疑,但想到父亲的伤,他还是作了妥协,他放下刀,看着秦云敛的眼睛,
“刀伤。”
秦云敛跟在晨阳身后,与他保持着三步之遥,晨阳紧紧地捂着脸,手中握着刀,还不时的往后看看,好像怕他跑了一样。
“你不用怕,既然来了,我们便不会轻易的走,再说了,就算我们想走,你也拦不住我们。”
非要跟过来的余烬走在秦云敛的旁边,频繁从前方传来的不信任的目光让他十分不适,忍不住说了一句。
晨阳停下脚步,目光停留在余烬的眼睛上,好像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瞎子。
“别看了,我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得到你的目光。既然你要救得那位那么着急,你也就别耽误时间了。”
听了他的话,晨阳半信半疑的转过了头,刚好对上秦云敛清澈的目光,秦云敛对他微微一笑,晨阳心中一动,立刻把脸转了回去,加快了脚步。
转了五六个弯,三人在一座僻静的小院前停下,四周没有什么人家,木板门上还贴着几张残破不堪的对联,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晨阳环顾四周,确定没有追兵之后,推开了门,秦云敛跟着他走了进去。
“父亲!”
推开屋门,布满灰尘的房间中,几乎找不到什么干净的地方,只有桌上和床边还算干净。
晨阳见到自己的父亲,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身份了,立刻放下刀,扑了过去,检查他父亲的伤势。
陈福咳了两声,艰难的睁开了眼睛,“阳儿……你去哪里了?”
“父亲,我把大夫请来了,刘大夫他已经去世了……这是、这是……”
“我姓秦。”
秦云敛适时的上去解了围,查看了一下陈福的伤势。
伤口在背部和右臂上,都不致命但也不浅,尤其是背部那一道伤口,虽然被简单的处理过,敷了些乱七八糟的有止血效果的草药,但血还是透过纱布渗了出来,再加上他身上还有一些旧伤,秦云敛不知道他伤了多久了,也不好判断有没有感染。
“大夫,我父亲伤的怎么样?”
晨阳看着秦云敛紧蹙的眉头,眼中写满了担忧。
“什么时候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