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一脸的真诚,但余烬看不到,他走近床边,摸到那人的胳膊,把手搭在了上面。
“大爷,您要是不嫌弃,可否将令公子交给我?我们观里倒有个会治病的,他可以试一试,不要钱。”
“那您说是哪位,我马上就去请他!”
“他不下山,您要是想给您儿子治病,就得让我把他带回去。”
“这……”
也不知是真的没办法了还是被余烬的装束给迷惑了,农夫犹豫了一下,真的答应了余烬,当天就驾着牛车把儿子送了过来。
“道长,我儿子大森就交给你们了,大恩大德,我下辈子就是当牛做马……”
“打住!”余烬打断他的话,“我们不需要您当牛做马,您以后记得别来道观拜菩萨就行了。”
“……”
安长观和雷起寺的情况差不多,盛夏的人少了很多,于世净也是因此才决定把病人留在观里的。
那农夫隔三岔五的来看看他,送点东西,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得了什么病,但从于世净那紧锁的眉头和他们不让他靠近自己的儿子,农夫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我对不起乡亲们啊!”农夫在余烬面前懊恼,唯恐这病传染了其他的村民。
“您放心,村里现在不还没有其他病人出现嘛,会没事的。”
余烬安慰着他,其实心里也没底。
师兄的药方换了一个又一个,支走了之前照顾大森的那些人,自己亲自照顾,现在连余烬都不许靠近那间屋子了。
不过好在余烬派了观里的人去炎丘村盯着,目前还没有发现有类似症状的,倒也算是个喜讯。
“那老头和他女人也是运气好才没被传染,这要是换个运气不好的,可能现在那个村子都全军覆没了。”
余烬跟他们说完来龙去脉,开玩笑道。
“找到办法了吗?”
“……”余烬脸上的笑容瞬时暗了下来:“还没。”
祝卿卿:“……”
秦云敛:“……”
“不过我相信大师兄!这不还有我嘛!我刚刚去门口就是为了放松一下,说不定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呢。谁知道就遇到你们俩了。”
感觉到气氛忽然严肃起来,余烬又笑道。
“那大森的病是怎么来的?”秦云敛又问道。
他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地就患病了吧,要知道源头才找到解决办法。
“谁知道,可能真是天气原因吧。”
余烬仍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祝卿卿和秦云敛心知肚明,他心里的担心和无措,不会比他们少半分。
两人穿过后院,从后门到了后山。
一座红色的小房子在灌木中兀自挺立着,两扇窗户都开着,窗下是一地的药草残渣。
于世净坐在门口,手中拿着根小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两道眉毛紧紧地扭在了一起。
看到秦云敛和祝卿卿,他一下子弹了起来,笑道:
“哟,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