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起刀落,气势凌厉的厉少琛,沈若白的脸色,白了又白。
她总有种她就是案板上的猪蹄的错觉。
沈若白强忍着牙齿打颤的冲动,继续对厉少琛说:“你想要孩子,你只需要出点力气,分分钟都能有孩子!可我不同,我只有冠冠!”
虽然生孩子的那一段,沈若白没有任何记忆。
可醒来时,那种剧烈的疼痛感,以及掉宫缩水时的疼痛感,让沈若白这辈子都没有了生孩子的欲望。
那痛,丝毫不逊色于被慕雪设计割皮的痛感!
厉少琛仍是没有说话,拿起姜切成片状,再将买来的黄豆用水清洗了一遍,和猪蹄一块下锅。
他越是缄默寡言,沈若白越是心慌意乱。
就在她几乎快呀哭出来的时候,厉少琛沉声说:“把海虾倒进水池里。”
他在说什么?
她和他谈论孩子的事情,他竟然顾而言他?
沈若白很想说不,但最终还是没有骨气地拎起袋子。
一个个活虾,在水池里面鲜活乱蹦着。
有一只海虾挥舞着钳子,竟然趁着沈若白不注意,狠狠地夹住了她的手。
“嘶!”
沈若白倒抽一口凉气,她还没来得及拽开海虾,厉少琛已经十分残忍地将海虾分尸了。
可即便厉少琛反应地非常快,沈若白的手,仍是被海虾锋利的钳子给夹破了。
鲜血顺延着手指的纹路,一路往下流。
沈若白看着鲜红的血,心底涌出一抹委屈感,她刚要用水冲掉刺目的鲜血。
厉少琛猝不及防地抓住她的手,塞进嘴里,用力吸吮着。
亲昵的举动,让沈若白为之一振。
她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面沉如水的厉少琛。
他冰冷的眸子,让她没有自作多情的机会。
她用力推开厉少琛,打开水龙头,冲掉属于他的气息。
“闪闪和萧烁要留下来吃饭,你也看到了,闪闪不欢迎你,所以请你离开。”沈若白不想再和厉少琛有任何接触。
她发现她还是不够狠心。
只要厉少琛稍稍有些亲昵地举动,她就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她甚至还会愚蠢的,想要自作多情!
厉少琛看着连背影都透着倔强之气的沈若白,沉吟片刻,问,“你受伤了,能做饭?”
受伤就做不了饭?
他大概是忘记了,是谁亲手将还在月子里的她送到监狱里面的?
月子病,可是会影响终生的!
沈若白冷嗤一声,“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娇弱!”
望着浑身是刺的沈若白,厉少琛心底升起一抹无力感。
经历了厉老夫人的死,厉少琛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
原来,他早已爱惨了沈若白!
所以哪怕沈若白是杀害他奶奶的嫌疑犯,他仍旧会控制不住地想她。
每每夜深人静,他总会被蚀骨的思念所烦扰。
他担心她吃不饱,穿不暖。
他想去看她,但又怕被不轨之人,偷拍到。
所以,他只能偶尔趁夜去看看她。
“我买的菜,我还不能吃了?”厉少琛微微攥紧拳头,眸光沉沉。
沈若白在心底冷笑!
她现在连他的人都不稀罕了,又怎么会稀罕他买的这些菜?
“这些菜,你都带走!”沈若白不顾受伤的手,就要去抓水池子里面的海虾。
眼看着她的手,又要落入海虾的钳子之中,厉少琛一把遏制住她的手腕。
“我知道我有错!你想惩罚我,尽管打我就是,何必折磨你自己!”
厉少琛觉得他实在是可笑至极。
在商场中,叱咤风云、所向披靡的厉大总裁,竟然会在感情的事情上面,做胆小鬼。
其实沈若白出狱之后,厉少琛想过带着冠冠找她,他特别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可他怕,怕沈若白会怪他。
所以他一直都在等待合适的契机。
当他得知她带走冠冠的时候,压抑的心情,瞬间晴空万里。
他悄悄来到沈家别墅,看到昔日里,门庭辉煌的沈家,落败的惨状,心头百般不是滋味。
又想到沈若白出狱之后,一直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心底更加的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