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问就是舔狗牛逼。
若是十皇子在的话,会默默给弟弟的这种行竖大拇指。
然而十皇子不在,只有直面萧景行舔狗行为的皇上。
皇上哪见过这种阵仗,一时心中五味纷杂,说不出个什么滋味。想训诫儿子没骨气吧,刚刚又才夸了他作风强硬,有雷霆手段,不愧是天皇贵胄。
想假装没察觉,将这篇翻过去吧,皇上又觉得他的一颗老父心,梗得慌。
龙章凤姿的天家子,未满二十便建功立业,通海道,拓商税,兴一方。谁家能有这般的儿郎!
结果呢,追个小姑娘还要人教。
就尼玛离谱!
皇上忍了又忍,给儿子传授经验:“女子慕强,你在她那里姿态太低,如何叫她看得见你。”
“心中珍重,便想护着她,捧着她,不能看她受委屈,不能看她作难,更不能看她吃苦。”萧景行语气温柔,仿佛这个名字刻在他的眉间心上。
上了年纪的皇上被这话酸得倒牙。
虽然他没有这样的经历,但是这并不妨碍皇上觉得这样的思慕很美。
皇上砸吧了下嘴,催促老大不小的萧景行:“你这个进度,得加快啊。老十家的孩子可都能进学了,老十二家的孩子也能走路了,你再瞅瞅你,心里不急吗?反正朕跟你母后能急得夜里睡不着觉。”
萧景行一甩袖子就跪谢皇上,口中称道:“儿臣谢父皇和母后慈爱。”
“你们两青梅竹马,又有少时的情谊在。若是没个好结果,朕也觉得糟心得很。”皇上叫了起,嫌弃道:“你追个小姑娘都不会,要朕说,还是直接跟老将军说,先把亲定下来稳当。”
萧景行坚持己见:“父皇,我还是想要她自己愿意。”
站在权利顶峰的皇上,很是不能理解儿子哪来的这样怪异思想。女人嘛,可心意就把人放到自己的后院里,喜欢就捧着些,厌了就丢到一边去,多简单明白的事情。
也不知十一是怎么跟皇后说的,皇后居然也由着他胡闹。
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事情,偏要自己给自己下绊子。急于成全一段佳话的皇上,觉得傻儿子一天天尽搞些花里胡哨的。
皇上追问:“若是晋阳不愿意呢?就算了?”
萧景行沉默不语。
皇上嗤笑了一声,“等人家突然嫁人了,你哭吧。”
萧景行:“不会的。”
皇上觉得傻儿子完全属于盲目自信,亲生的,除了给他兜着,还能咋办。
皇上‘啧’了一声,说道:“那说好,要是晋阳有心上人,你立刻听朕安排。”
萧景行臭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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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皇上关心儿子和晋阳的感情走向,全京城知道些内幕的高门世家谁不关注?
虽说随着晋阳郡主长大,十一皇子自请外出去太仓历练,两人的流言被压了下来。
但是京城最顶尖的那一小波人,谁不知道痴情皇子负心女的那点子事儿。只是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京城最耀眼的明珠就摆在高阁上,谁不想踮脚够一下呢?
不仅是京城的高门大户这般想,进京来赶考的外地豪绅高官家的公子们也是这般想的。
皇上知天命的那年千秋节,为赐福于民,特加了恩科。顺延下来,今年便又是一年科举。
历来素有榜下捉婿的佳话,才子佳人,公主状元,话本里的故事总是叫人躁动。有些门道的豪门公子都知道,如今宫中的七公主和黎家的晋阳郡主正当华年,一个背后站着威远侯府,一个站着赫赫威名的将军府。
听闻七公主和晋阳郡主是闺中密友,性情明媚大方。
这样的少女,谁不心动呢。
默默无闻沉寂了七年的黎三哥,又一次成了举人们追捧的热门。常有人以敬仰之名邀他出去把盏同游,文会论友。
难得的休沐日,黎三哥又被人约出去了,日落时分尚未回来。
黎舒和两个嫂嫂凑在一起打络子玩,三嫂柳氏边打罗子,边随口提了一句:“这次说是姑苏杨家的公子,虽没落了些,祖上也是列侯之家。据说人很有才华,性情也对三郎的胃口。”
二嫂武氏眼神好,手上有功夫,动作也快,负责给两人分线。听柳氏这般说,脑子一转就给出个主意:“要我说,就该按照比武那样设个擂台,先在小圈子里比划出个老大老二来。阿舒这般的女郎,当然要最好的儿郎来配。”
柳氏轻笑了一声,一分心,手上的结便乱了,又把它拆了重新编,边问道:“总得阿舒喜欢才好,这样的儿郎阿舒怎么看?”
黎舒:“富婆,软饭,饿饿~”
言简意赅,又直白又可爱。
这样的说法,逗得二嫂武氏和三嫂柳氏笑得花枝乱颤。三嫂笑得脸都有些僵了,将手上打到一半的络子扔了,捏了一把作怪的黎舒,笑着求她快收了神通吧。
二嫂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笑着感叹道:“能有阿舒相伴,这日子着实有趣得紧。”
大嫂闻氏从娘家宁伯府回来,听闻她们三聚在花厅里打络子,便换了衣裳,先去练武场看了看跟着老爷子嘿嘿哈哈耍棍子的儿子,又转道过来寻她们玩。刚到门口,就听两个弟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