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抱怨一声,也不同他客气,长腿一迈在桌前落座,拿起茶盘里的茶点就要吃,被白玉堂一巴掌打在手背上。
“脏手。”白玉堂嫌弃的叫人端来铜盆给他净手,随后才挥退了旁人,将桌上几个茶盘统统往他面前推了推,“我看你在县衙挺风光的,想来是不需要我了,才过来这边等你——案子破的如何了?那臭小鬼怎么没同你一道出来?”
“破什么案,那草包知县就没打算正经破案!”提起这事儿展昭就抑制不住的生气。
他把在县衙发生的一系列事儿毫无保留的悉数讲给了白玉堂,道:“展某跟随包大人多年,还从未见过办案如此敷衍的。这回他也就是让我撞上了,可从前那些我没撞上的呢?可想而知,会有多少冤案错案,经他大手一挥就那么草草了之了。”
白玉堂耐心的听他说完,提起水壶为他斟了杯茶,“你若实在看不下去,晚点我帮你捅了那草包去。”
展昭失笑:“你是真想要替我出气,还是自己看不过当官的,手痒想砍人?”
白玉堂道:“有什么分别么?不过就是一顺手。”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展昭笑着呷了口茶道,“真是手痒的难受,待会儿便随我去个地方。”
“你想去殷达家?”白玉堂猜测,随即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还没说,怎么没把小叫花子带出来。”
“哦。”展昭道,“我后来想了想,觉得把他留在县衙应该比带在身边安全。”
白玉堂稍微一琢磨便想透了,“你是觉得还会有人去找他麻烦?”
展昭点头,“殷达因为谢欢偷了自己点吃食便要对他痛下杀手,我猜他应该是有什么秘密担心被谢欢窥了去。之后谢欢被我们救下来,殷达回去没多久就死了……”
“说明他后边儿肯定还有别人,殷达多半是被灭口了。”白玉堂接着他的话道,“殷达虽已除去,但那伙人不确定小叫花是否真的看到了什么,所以八成还会再找机会去杀小叫花——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殷达背后的人,正是县衙里那位哭天抹泪的草包县令?你把小叫花留在他手里,那不是给他机会让他下手?到时那县令只需奉上尸首,哭着跟你说是旁人杀害,你又能奈他何?一个县令,一个乞丐,你难不成还能为了个乞丐去把他怎么样吗?”
展昭闻言细细一思索,继而肯定了他的猜测:“你说的这点我倒是没想过。”
白玉堂唇角一扬,眼底立刻闪过得意之色。
“既然这样——五弟,玉堂。”展昭忽然笑着看他。
白玉堂眼皮儿轻颤,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由心而生。
“殷达住处还是为兄自己去,”展昭道,“为兄把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劳烦五弟帮为兄照料一下谢欢,旁的无所谓,命保下来就成。当然了,如果你实在手痒,活擒那么一两个前去刺杀谢欢的人,也不是不可。”
“……”
白玉堂就知道这臭猫一用讨好语气唤自己“玉堂”就绝没什么好事,他白眼一翻,正要拒绝,却听展昭又端起茶杯浅啜了几口,道:“倘若这件事你帮我办妥了……”
白玉堂支棱着耳朵,等着听他又要承诺什么来感谢自己。
展昭:“为兄就不追究你先前两次拿迷.药害我的事儿了。从今往后,为兄定然还是把你当作亲弟弟,与你相亲相爱,休戚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