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
这两天,薄暮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讨池宴欢心,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正眼看她一眼!
每每薄暮走到他面前,脸上?的笑容还未扬起,池宴便冷淡起身离开,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或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吩咐谁也别来打扰他。
这个“谁”自然指的是薄暮一人。
到最?后,薄暮实在受不了他这般冷淡,站在书房紧闭的门前,看着里?面灯火通明?。
她咬牙切齿:“你?心中若有不快,大可同我说,如今这般冷着我算怎么回事!”
书房里?面依旧没有半分动静。
薄暮咬牙,凤眸微眯,蓦地后退几步踩上?莲池边,扬声道:“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说话是吧?行!”
外?面声音嘎然而止,池宴竖着耳朵去?听,却没再听到薄暮的声音,星眸微敛。
她应该走了。
只是下一瞬,书房外?倏地传来单恒的声音。
“四殿下,您要做什么?别冲动啊!”
“这夜间的池水异常冰冷,您赶快下来,若是掉下去?着凉了怎么办?!”
“掉下去?又如何,反正是生?是死也没人管我!”
“……”
阵阵嘈杂透过雕花扇门穿进池宴的耳朵,他捏住医书的手忽然缓缓放松,冷冷嗤笑一声。
这两人当他是傻子么,竟还敢联合起来在他面前演戏!
看来还是不知悔改!
池宴神色漠然轻吸一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角医书轻轻翻开一页继续看着,不再理会他们。
只是下一瞬,门外?蓦地传来单恒悚然的惊呼声:“四殿下——!”
紧接着是一声“咚”的沉闷落水声!
池宴手里?一直紧捏的医书应声而落,墨袍衣袂翻飞,转瞬便掠到书房门前一把拉开门,抬眸却见书房前的莲池波动不止。
池宴瞳孔骤缩,他想也不想便纵身坠入湖中!
一池红莲再次剧烈摇曳起来。
薄暮本想装装样子吓一吓池宴,却不料一个脚滑竟然掉了下去?,冰冷的池水迅速漫过头顶。
阵阵彻骨的寒意蛮横地钻入骨髓,让她瞬间呼吸一窒,一双凤眸猛地睁大,惊恐到极致。
她不会水啊!
池宴宛如一条矫健游龙穿梭在莲池中,没多?久便看到在水中不断挣扎的薄暮,他迅速游过去?揽过她的腰,带她跃出水面。
檐下的灯笼将两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池宴指尖捏了个决烘干两人身上?的池水,便后退一步就要离开。
薄暮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脑海中还充斥着巨大的恐惧,小脸惨白,指尖颤抖着下意识死死抓住他的衣袖。
单恒见状,默不作声地退下。
时隔两日,池宴终于垂眸看向薄暮,那双星眸满是冷意,淡淡暼了她一眼。
“你?果真太放肆。”
他侧过身,两根手指用力钳住她温凉的下巴,微微俯身冷冷道:“你?若真不在乎这条命,本尊有的是办法让你?死得干净!”
薄暮指尖蓦地一松,那片墨色的袖袍骤然从手中滑落,她僵直着身子看他,唇瓣微颤。
他的意思是,她若死在池里?,还污了他的地盘么……
薄暮还保持着微微仰头的姿势,怔然地看着书房的雕花扇门再次“砰”的一下关上?!
紧接着,一道冷银色的结界瞬间打开,将书房与外?界彻底隔绝。
竟是不想再听她胡闹半分!
薄暮收回视线,缓缓蹲下身子抱膝而坐,一双凤眸古井无?波。
明?明?心里?难受得要命,她却半点?也哭不出来,茫然地盯着脚尖。
单恒看不下去?了,轻声走到薄暮身边,跟着她蹲坐在黑檀仙木打造的地板上?。
他轻声道:“境主其实很?在乎您的,他只是一时气极罢了。”
见薄暮不说话,单恒又道:“您是不知,您昏睡的这十三日,都是境主衣不解带地细心照顾着。”
“您要再不醒,境主都要把妄月殿的红莲给揪秃了!”
薄暮终于抬头看他,满脸疑惑。
单恒解释道:“是境主说您喜欢莲花香,又担心那莲花放久了香味不纯,所以每日晨间都来更换您寝殿里?的红莲。”
“雷打不动,勤快得很?,您昏睡的这十几日里?,愣是一天也没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单恒:我嗑的CP不能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