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无语,瞪了她半响,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无赖!”
薄暮凤眸明亮,琥珀般的眼瞳倒映着池宴俊美的面容,她轻快道:“司命说,颜狗配美人,所以我俩天生一对!”
“……强词夺理!”池宴俊脸瞬间涨红,气不过瞪着她,愤愤地又补了一句,“简直胡说八道!”
他气急败坏,想起身却被薄暮死死禁锢住,忽然视线上移,忍不住闷笑一声,清逸俊雅的脸顿时如初雪消融般,明亮晃眼。
薄暮看痴了,呆呆问道:“你在笑什么?”
池宴笑容敛了几分,哼了一声:“没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动静。
“池宴啊,听说我妹……”
声音嘎然而止。
“?!!”
宿绵目瞪狗呆,“噢!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十分有眼力见,脚底抹油跑了。
两人齐刷刷扭头看他,池宴率先反应过来,耳尖都红得要滴血,厉声叫住他:“站住!”
宿绵脚步一顿,讪笑着慢悠悠转过身,用一种“你可以啊”的眼神看向池宴。
两人已经分开,池宴一把将身前的长发甩到后面,如玉的脸上,已经恢复一贯的淡漠。
他佯装淡定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通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窘迫。
宿绵意味深长的颔首,表示——“我懂我懂”!
池宴:“……”你懂个呆瓜!
薄暮也起了身,见到宿绵,雀跃奔来:“二哥!”
“噗!”
宿绵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抵住薄暮的小脑袋,忍俊不禁道,“小薄暮,你这额头怎么回事?”
薄暮张开要抱的手臂一顿,摸了摸额头,明亮的凤眸满是疑惑。宿绵忍住笑,抬手幻化出一面镜子,举到薄暮面前。
“?!”薄暮一把抓过镜子,光滑的镜面映着少女明媚圣洁的脸,只是——
“是谁在我额头画了只王八?!”
薄暮指尖死死捏住镜子,与镜中的王八大眼瞪小眼!
宿绵再也忍不住,放肆的笑出声,空荡荡的妄月殿内,尽是他肆意的笑声。
“哈、哈、哈!”
而一旁的池宴懒懒地将双手拢在墨色的宽袖中,视线心虚地乱飘。
薄暮捏了个诀,将额头那只王八去掉,才幽幽抬眸,看向池宴。
池宴:“!”
他轻咳一声,脸不红心不跳道:“看本尊做甚?本尊像那种无耻之人么?”
也是。
薄暮释然,美人怎会干这种事。
定是哪个王八羔子,趁她不注意画的。
若是让她知道,她非把他绑在架子上,用凤凰玄火烤上七天七夜不可!
池宴在一旁敛袍坐下,头也不抬地淡淡问道:“你来做什么?”
宿绵走过去,跟着坐在他对面,道:“察觉我妹妹不对劲,这就来了。”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又抬眸,看向不远处殿门外,正在与孔雀闹腾的薄暮。
深褐色的两股微卷长发,同彩色的发带随着她的动作,一颠一颠,那浅金色的金铃与耳饰在日光下,莹莹生辉。
“她体内有封印。”池宴轻飘飘开口。
宿绵诧异地看他:“不愧是医尊,这么隐秘都被你察觉到。”
顿了顿,他解释道:“小薄暮出生,便带着魔气。母神怀她的时候,不慎被魔域左使偷袭,侵入体内的魔气也随着小薄暮的出生,转移到她身上。”
“那道魔气异常阴狠,当年为了护住她,父君寻遍三界,才寻来了压制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