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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5月日万活动(3)(2 / 2)


这会子满村村民都在葛家门外张罗着,要召集人过来分银子也不没多难。

昨夜才被抢的银子,今日就能领回来了,这叫愁苦了一夜的村民听到消息后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熙熙攘攘地站在晒谷场上,激动得热泪盈眶。

虽然有几个想虚报损失的,可瞧见葛歌手里拿着的名单,还有大马金刀坐在一旁,腰间还挎着刀的柳捕快,便全都歇了这份心思。

“先按完手印儿再领银子,这名单是要给官爷带回衙门做证物的。”葛歌想得周全,叫村里人一个个全都对着自己的名字摁好手印,手里提着银钱袋子的王小茹再退还银子,俩人配合着,不过一刻钟便把所有失银全部发回给村里人。

忙完这头,柳捕快才好整以暇地挎着刀,回到葛家带着他那群弟兄,拖着已成阶下囚的章老六等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华东村,走之前还不忘与葛歌大声说道:等确定开审的日子,我再打发人来通知你。你小小年纪不容易,往后要有人敢欺你年少的,只管打发人到衙门来寻我,我与你做主!”

柳捕快在衙门混了那么多年,还能混到捕头有力竞争人选,自然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这也是瞧出了华东村里有些人对葛歌的态度,便顺水推舟也给对方做个人情。

葛歌自然也不傻,笑得唇畔弯弯,抱拳拱手:“那就多谢柳爷了。”虽说抓了强盗没有功劳,可换来柳捕快的撑腰,这份人情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葛歌心道,这笔买卖她可是赚了。

虽说之前给县太爷夫人送过礼,但那也是挂着小古栗子铺的名头,得了县太爷的一声吩咐照看罢了,可如今柳捕快的这份机缘,那可是实打实结下来的。加上捕快这个行当,在云家集各条道上都有门路的,这份人情结下来,对葛歌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送走柳捕快后,受了大惊吓的村民才托住自己的下巴,回过神来。我滴乖乖!这八个强盗全都是从葛家被提溜出来的!那就是说,昨夜小里正就把强盗全给降住了?!

这个认知叫葛家派的村民越发坚定了跟随葛歌的心,笑呵呵地应回李王氏:“是谁先前还在那儿嚼舌根来着?小里正没本事一个人都能把强盗全给抓了,就不知道那些本事大的人能做些啥啊!”

同样站在人群里看热闹的李王氏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打脸,还打得啪啪直响,嘴巴张张合合好几个来回想反驳,却憋不出一个字出来回击,最后只得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态度。

***

县衙那边动作也快,章老六等人不过才抓回去三日,便安排了审讯。

作为苦主,再者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热闹,审讯是公开审讯,到了十月十四那日,华东村大半个村子都空了,大家伙儿锁好门藏好银子,全都去衙门看热闹去了。

这案子也不难判,人证、物证、苦主一应齐全,章老六等人是辩无可辩,被判八人全部流放北疆。本以为是块到口的肥肉,没成想竟踢到了玄铁铁板,在云家集道上混了十几年的章六爷,就这么带着他的弟兄,全部锒铛入狱,只等明年开春就流放北疆。

也幸好是没害了人命,才只是流放,真要杀了人,怕不是难逃一死!

“都是你!要不你是打听回来的消息,我们怎么会折进去!”听闻自己要被流放北疆,平日里在章老六这些弟兄中最不起眼的李东一下子爆发起来,拽着刘狗儿用尽全身力气,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耳朵,瞬间满嘴是血,愣生生把刘狗儿油乎乎脏兮兮的耳朵给咬了下来!

“分开!分开!”晋升捕头已是板上钉钉的柳捕快示意几个衙差将哀嚎的刘狗儿与疯了一般的李东分开:“公堂之上,何人胆敢闹事!”

方才还陷入疯魔的李东将要在嘴里的刘狗儿的耳朵“呸”地一下吐在地上,双目充血,不过也没再生事。

被咬掉耳朵的刘狗儿双手被捆,只能哀嚎着叫痛,便被衙差押着到牢狱去关押,连叫大夫的机会都没有,只得一个好心些许的狱卒给弄了些草木灰给他捂住止了血,便再无下文。

再说公堂之外,今日来听审的葛歌也瞧见了方才那出同伙撕咬,心中有些猜测,便在衙门口等着柳捕快出来,拜托他带自己进牢狱去问问那杯咬掉耳朵的凶徒,看看他是如何打听回来的消息。

柳捕快自然也不会拒绝葛歌这点子简单的请托,与手下交代两句,自己则带着葛歌往牢狱方向去。

“柳捕快您来了!”狱卒见柳捕快来了,腆着个笑脸与他问好:“您有啥事儿只管吩咐一声,兄弟给您办妥儿来,哪里还敢叫柳捕快您到这又脏又臭的地儿来?”

柳捕快早已习惯狱卒们对他的好态度,淡淡地“嗯”了声,目光瞥进牢狱里边儿,道:“我带我侄儿过来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出来,老五你这边儿…”

被称作老五的狱卒连连点头:“柳捕快您放心,我们都懂规矩的。”

县衙的牢狱进出都是要登记的,不过他们这牢狱里关押的也没什么重大犯人,平日里进出登记抓得也不是很严格,不少有家眷的塞点银子通通门路,狱卒们也没少干放人进来探监的事儿,还能挣不少外快。

不过柳捕快的侄儿,他们可不敢挣这份银子。如今县衙里人人都说柳捕快马上要接任捕头一职,他可不能傻到这份上呢!老五心中暗暗想到,笑呵呵地为柳捕快及葛歌打开牢狱的第一扇大门。而后站在一旁请他们进去,悄悄瞥了眼跟在柳捕快身后的葛歌,老五只觉眼前一亮,柳捕快这侄儿长得也太俊了些!

才进牢房大门,葛歌只觉自己整个人立时被一个腐臭湿冷的味道笼罩住,各种奇怪的臭味混杂在一起,夹杂着人的哀嚎□□声,若是那心性不够坚定之人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怕不是要腿脖子都软了。

柳捕快走在前方引路,担心这小子被吓得不行,刻意回头看了一眼,却只见葛歌目光清明,并无一丝惧怕之意。柳捕快暗暗颔首,这小子倒是个有胆识的,只可惜自己女儿比他大几岁还定了亲,不然把这小子招上门来当女婿倒也不错。

不知自己“错失良缘”的葛歌眉头微蹙,这监狱的味道真是熏人得很。

两人很快就到了关押刘狗儿的牢房,为了防止再出现公堂咬耳朵的类似事件,狱卒们单单把刘狗儿拎出来,享受独立牢房待遇。

刘狗儿本也没多坚毅的心性,此刻还已成了阶下囚,见挎刀的捕快来了,哪里还有啥不能说不能问的?葛歌问,他答,磕磕巴巴地把自己扫街的来龙去脉全给说了:“我、我是在布庄门口听见的,五六个妇人在那儿显摆说自家挣了多少银子,我记得打头那个左边儿脸上还有颗大痦子!”

左边脸上有个大痦子的,葛歌听完便晓得刘狗儿说的是何人了:李王氏。要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葛歌感激地谢过柳捕快后,才往小古栗子铺回。

如今葛歌也不需要日日守着小古栗子铺了,她只需每日睡前将第二日要用的栗子浸泡好,等第二日一早捞出来沥干后,交给春梅与葛歌又新招的一个村里的后生,名叫林大的哑巴。

这林大虽是个哑巴,可今年才将将二十出头,最是有把子力气的时候。不过因着家里穷,还是个哑巴,一直娶不上媳妇儿,本还有个弟弟林二帮着照应,可林二上了前线,家里日子越发难过。

这会子得了葛歌给的好机缘,每日负责炒栗子,一月能得工钱三钱银子,对林大与林家而言,都是天大的喜事儿。林大本就是老实人,这会子更是勤勤恳恳,每日背着七八十斤的栗子,也不叫苦,干起活儿来□□梅与葛歌都满意得很。

如今已是初冬,天儿越发冷,小古栗子铺的生意比秋日里更上一层,葛歌到铺子时,春梅已卖完今日出的第二锅炒栗子,见葛歌来了,春梅因热气熏得脸有些红,笑呵呵地与葛歌打招呼:“哥儿你来了!”

“嗯,今日都还好吧?”葛歌挪开挡住门口的八仙桌进去,挽起衣袖进灶间去洗手,在灶上准备炒新一锅栗子的林大见葛歌进来,笑得憨憨地与她点头。

葛歌点头回应,两人便各忙各的。炒栗子是林大在做,赤豆栗子糕则从十月开始改成预定制作,葛歌每三日到铺子里来做栗子糕,虽说是辛苦些,不过也能空出更多时间去张罗村里的事儿。

“春梅啊,我来取栗子糕,出炉了没啊?”之前预定糕点的客人拿着小古栗子铺特有的预定点心小竹牌,这是葛歌方便预定,特意定做的一百块牌子,来预定点心的客人付了三成定金后,领一张竹牌,凭竹牌过来领点心,有点类似计划经济时的粮油票。

春梅每日统计好预订出去的分量,回去后跟葛歌报备,葛歌每三日到铺子来现场做点心,来买点心的客人们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不过现在倒觉得还挺好的,隔几日来拿点心,还十分期待呢!

春梅在小古栗子铺工作也有两个多月,老客人基本都认得这个小姑娘。春梅记性也好,这些熟面孔她大多也都认得,笑呵呵地接过客人递过来的两支竹牌,道:“王夫人您稍等会儿,我到里间看掌柜的准备好没。”

说罢转身进去,不过片刻便提着两盒包装完好的赤豆栗子糕出来,一手交点心一手结尾款:“王夫人,糕点您拿好,好吃再来。”

“指定再来!”那王姓妇人笑呵呵地应道,如今云家集上谁不晓得这小古栗子铺的赤豆栗子糕是一绝?这回也是她老娘过五十整寿,她咬咬牙一口气买了两盒赤豆栗子糕回去孝顺老娘的。

葛歌在里间忙着,外头不断有客人上门来取预定的糕点,忙了小半日,可算是将今日要做的糕点全部做完。

“春梅你们先忙着,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洗净手后,将挽起的衣袖放下,葛歌交代了春梅几句,自己便出了栗子铺。

“是你?!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上回见过面的!”何玉宁生得白净,激动与羞涩交错,叫原就柔美的面容更多了三分娇艳。

葛歌皱着眉头望着拦住自己去路的少女,这不是先前自己遇见的那个被小孩儿偷了荷包的傻白甜吗?“是你?”

见他还记得自己,何玉宁心里就更加激动了,红润的唇瓣微微抿住以掩盖自己内心的喜悦,朝葛歌盈盈一福:“上回太过匆忙,都没有机会叫我好好谢过恩人出手相助的恩情,今日在此碰见,还请恩人给小女一个报答的机会。”

瞧着她的恩人,虽然穿着的只是寻常的棉布衣裳,可也掩盖不了他俊朗风姿,这次再见,仿佛比初遇时更添几分疏朗之气,有这般不凡的气度,还有那般心性,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葛歌对何玉宁这种傻白甜的千金大小姐还真有些招架不住,无奈道:“姑娘,上次不过是路见不平,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外出还是要带些家仆在侧,人不可能好运一辈子的。”

“我有带呀!”何玉宁脸上的笑是藏都藏不住,玉指往自己身后不远的布庄那边儿一指:“那都是我府上的人。”

原来这何玉宁是云家集所属的州府云州城中同知大人家的嫡女,这何同知娶的媳妇是崔大将军崔卓阳之姐崔清月,崔氏嫁给当时高中传胪的何南后,夫妻举案齐眉,崔氏为何家接连生了三子后,第四胎才生了何玉宁这个掌上明珠。

何府人口简单,何南后院干净,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加上崔氏治家有方,家里上下打点得极好,再者何玉宁上头还有三位兄长娇惯着她,才养成了何玉宁这单纯的傻白甜性子。

葛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好些个家丁仆妇对着自己虎视眈眈,仿佛只要她稍微有一点动作,对方就会一起扑上来,对自己群起而攻之一样。

何玉宁并不知这些,只浅浅地笑着:“恩人,你就给我个机会好好报答你吧!”

“姑娘,真的不用。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葛歌朝何玉宁微微颔首,而后绕开她,迈着大步走了。

留下何玉宁在原处跺脚,懊恼道:“哎呀!又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了!”

见那人走了,何玉宁身边的嬷嬷才上前劝道:“小姐,那对方既然都不承咱们的情,咱们就进去罢?夫人还在里头呢!”

原来今日何玉宁是跟着娘亲崔氏一起到云家集附近一处颇有名气的寺庙上香,这是上香回来途径云家集,崔氏被女儿缠得没法子,才到云家集来逛逛街。此时崔氏在布庄里挑选布料,何玉宁闷得无聊才出来透口气,没想到正好遇见了从布庄隔壁不远的小古栗子铺出来的葛歌,才有了方才的这一出。

“嬷嬷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娘!”何玉宁生得貌美,性子却十分娇憨,爱娇地靠在嬷嬷身边,又亲密又没架子。

嬷嬷被大小姐缠得不行,哎哟哎呦两声,想着方才那小子模样生得是俊,可瞧着也不像与自家姑娘有多少往来,便应了下来。

何家这边的事儿葛歌自然是不得而知,与何玉宁道别后,葛歌径直又进了西市,找到之前摆摊卖菌子认识的杀猪匠。

“买两头猪?小子,眼下这时候,猪肉可不便宜啊!”杀猪匠对这三天两头也来买点肉的小子倒也有印象,知对方是有些银子的,要是没银子,这谁能隔三差五来买猪肉回去吃?可买些猪肉跟买两头猪,那可不是一个概念了。

葛歌颔首:“我晓得,这是定金。”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被油与血浸润了多年的旧木桌上。

见这小子一出手就是一锭五两的银子,杀猪匠的眯缝眼都忍不住睁大了不少,油呲呲的手在脏抹布上随意抹了几下,拿起银子放到嘴里一咬后,笑呵呵地应下此事:“成!这活猪是十六文一斤,要我帮着宰呢就一头添五十文辛苦费,你看咋样?”

如今已入冬,街上卖的猪肉已涨到三十文一斤,整猪因有猪头、猪下水、骨头这些不值钱的搭称,价格相对会便宜不少。

葛歌与这杀猪匠也算得上相熟,加上这猪肉行情也不是啥秘密,稍加打听都能打听到,杀猪匠也没必要哄骗她,葛歌点点头同意了:“成,这两日您先帮我寻摸好,寻摸好了就到宝林巷的小古栗子铺给留个信儿,我第二日再来与你一起把猪敢回村里杀。”

双方约定好杀猪事宜后,葛歌又去了粮铺那打听粮食的价格。因着今年先是闹旱灾,后是秋税上调,如今粮价依旧是居高不下,加上之前家里存了足够多的粮食,葛歌并不打算在此时买粮食。

忙完外头各项事宜后,在外奔走了大半日的葛歌才背着她的专属背篓家去。李王氏的事儿,她可还记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发红包呀~~给小可爱们送高温补贴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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