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琛很不喜欢死气沉沉的沈若白,但他又不想主动找沈若白说话,于是他将音乐声调到最大音量。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飘出窗外,伫立在树梢的鸟儿都振翅高飞了。
可沈若白却恍若未闻般,像个灵魂出窍的躯壳。
厉少琛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沈若白,捕捉到她眼角眉梢带着的点点哀伤,他的心脏陡然一沉。
“没想到你对秦朗如此情根深种。”厉少琛猝不及防道。
音乐声突然消失,厉少琛的声音显得有几分突兀。
听到秦朗的名字,如同尸体般的沈若白,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出院之前,她又去了重症监护室,但是医护人员告诉她,秦朗转院了。
“我和秦朗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解释很苍白无力,毕竟他们“互诉感情”的画面,厉少琛亲眼目睹了。
果不其然,耳边传来冷嗤的笑声。
“你敢说你不是因为秦朗订婚的消息而闷闷不乐?”厉少琛将车停好,解开安全带,才将冰冷的眸子投到沈若白的侧脸上。
订婚?
所以秦朗已经康复出院了,是吗?
沈若白心底的负罪感减轻了许多,不知不觉之间,白皙的小脸被泪水打湿。
下颚陡然被厉少琛捏住,她被迫看向他,与他四目相对。
泪水之后的他,轮廓模糊。
一如记忆深处的少年,模糊不清。
她想恨,想怨。
可回头想想,毁掉那少年的人,不正是她吗?
倘若她不曾强势霸道地闯入他的人生,霸占厉太太的位置,他们之间又怎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她又怎会被他视作母狗一般,欺凌侮辱?
想到医院里,她被他命令摆出各种羞耻低贱的姿势,心就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