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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邻水之战(2 / 2)


眼见剑芒追袭而至,虎震提起双斧,格挡住剑身的同时袭向向彦亭。

而此时,底下的士兵见双方长老斗得不可开交,恍惚间是人族法师率先以一招“刀山火海”袭向妖族,随后人族法师纷纷祭起手中法剑,一段咒语,一个手势,利用土、水、火系术法攻向妖族。而妖族也在人族动手前,拿起手中的武器或是幻化成白色皮毛的凶猛老虎扑向人族。

沙漓静静的站在湖边,暗自观察战中情况。

他需要的是一个一击必胜的机会。

一个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她不像其他人族,只是面带忧愁的站在那里,视线一直落于在战场中杀敌的妖族男子身上。

向彦亭被虎震打得连退数步,口中溢出鲜血。他以剑撑地,勉强撑起体力不支的身体,抬眼却见一个女子呆立在一旁。

“玄灵?!你呆在这里做什么?”向彦亭用尽全力将那个女子推进战场:“给我上去!”

玄灵被向彦亭推入了战场,她无奈的默默念起法咒,看着昔日的恋人如今满身伤痕,泪水不禁夺框而出,这个法咒是无论如何也念不下去了。

向彦亭看着她那样,气急败坏的说道:“玄灵,你在做什么!难道你想背叛人族吗?”

原来,那个妖族男子已身受重伤终于再也支持不下去,被前来的人族剑仙斩于剑下。玄灵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下沉,她发疯似的用剑挥开人族士兵跑向那个男子。

人族士兵被吓得震在当场,谁都不敢贸然上前去。

“仇英,不要死!不要死!”玄灵从地上小心翼翼的抱起那个妖族男子。

“玄...玄灵...对不起,我....答应你的....终究是.....是做不到...了...”仇英虚弱的靠在玄灵怀中:“记...记得...要...忘了我....”

后面的话越说越轻,仇英渐渐的在玄灵怀里没了生息。

“仇英!!”玄灵仰天长哮。

她轻轻的放下手中仇英的尚有余温的尸体,愤恨的看向人族:“向彦亭!你说的不错,我杨玄灵今日就要背弃人族!”

这场战争持续了很久,妖族一个个倒下了,却又一个个站起来,不屈的冲上前去。人族也在妖族的攻击下,不是手被砍掉就是腿被咬断,但是不管是少了手还是腿,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继续奋战下去。

而杨玄灵却是一直帮着妖族对付人族。

此时一旁的沙漓一看时机已然成熟,对着身旁的风凌悄悄使了一个眼色。风凌心领神会,只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战场上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都已经伤亡惨重。在这漫天的厮杀中,被遗忘的汐族悄悄的隐匿去了踪迹,在最混乱的战场中,暗杀了已经身负重伤的妖族长老虎震。当虎震的头颅高悬于空的时候,人族的法师停下了口中念得咒术。妖族的战士们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眼神悲愤的看着他们的长老,纷纷跪了下来拜别了他们心目中最尊敬的长老。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血腥味随风蔓延开来。四周还残留着战争流下的满目遗疮。此时的邻水镇,没有一个人,只剩满地尸体。还有伤痕累累的残体及暗红的血。一名女子从地面缓慢爬起,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透,她移步踉跄的走至一个角落,抱起地上的妖族男子,很显然这个男子已死去多时。

“出来吧,不必在躲了。”那女子对着空无一人的虚空,虚弱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跃下一名女子,白衣黑发,袖口处的黑翼白羽格外显眼。

――竟是羽夕鸾。

“原来是你——羽族公主,我希望你能将我和仇英葬在一起。”不等羽夕鸾回话,那女子徒自说道:“本来我们以为能永远生活在一起,可是没想到人族和妖族竟会闹翻。长老曾对我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是我不在乎,直到那天...”

那女子没有悲伤的表情,反而有一缕笑容。

“在相见,战场上,已陌然。”

她的语调是那么的凄凉。

羽夕鸾站在她的身侧,看着这凄惨的一幕,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女子摸了摸虎仇英已冷去多时的脸庞:“仇英这里容不下我们,那我们就去另一个世界吧。”

她轻轻拿起地上的断刀,将断刀抬起。

微笑再次绽放在她的脸上。

这笑容仿佛看透了生与死,超脱凡尘后释然的微笑。

她伸手,倏然将断刀插入自己的腹部。

她的笑容,在霎那间停滞。

羽夕鸾想阻止却已来不及,怔怔的看着那两只紧握着的手。

――宁死也要与你在一起的决心。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踩在枯叶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沙漓凝视那个熟悉的背影,半天不语。

“你果然在这里。从我进入邻水镇的时候,就发现你一直躲在那边的树上。”沙漓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说――我们会不会像他们那样,最终在战场上相见、相杀。”羽夕鸾跪坐在地,手轻轻的覆上那两只紧握的双手。

“夕鸾...”沙漓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再相见,战场上,已陌然。

杨玄灵临死之前的话深深印刻在脑海中。

他与夕鸾最终也会走向这个结局吧。

沙漓暗自苦笑。

这时,羽夕鸾站起身,回望沙漓,却笑了:“如果我们以后也是这样的结局――我至少很喜欢。”

沙漓静静的看着她,看她从自己身前走过。

一袭白衣,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回首,低下头,看见早已死去多时的一对恋人仍紧紧相握的手。是啊,这种结局对于他与羽夕鸾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结局。

沙漓唇角含笑,随后也离开了邻水镇。

满地萧索,这一次战争以妖族落败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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