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青苗,碧水如染。
上计令陈逸言道:“今季稻作,若无意外,当获新谷四亿石,可收田赋千一百二十五万石。其中千万亩官田,可获新谷六千万石。二项相加,共计入库:七千一百二十五万石。”
满朝文武,各个喜形于色。
刘备问道:“今季新增,竟如此之多。”
上计令答曰:“国中众九百万口,又因主公有令,分户不析产,户均已降至八口。计百一十二万余户。去年所辟新田,年初皆分与新户。故产总谷,尤其高。”
刘备又问:“税赋又收几何?”
上计令如数家珍:“户赋(200钱)、口赋(23钱)、算赋(120钱,贾人与奴婢倍算(240钱),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未嫁五算(600钱))、更赋(300钱)、工税(工匠税,1%)、市租(以成交额为计税依据,2%)、关税(10%,西域及域外商品免税)、刍税(饲料,55钱/顷)、缗钱(对商人征收的财产税,为每值二千钱的货物征钱二十钱,税率为1%。此为基本税率,行业不同亦有差别。凡手工业者税率为0.5%,而轺车、商贾为2%,其余皆是1%)等,皆不算。单百五十万亩盐田,所收盐税,便足有四亿蓟钱。”
此语一出,满堂惊呼。
渤海滩涂,寸草不生。本贫瘠之地,主公竟变害为利,开源四亿!
大夏令刘晔,功不可没。蓟王欣然将随身佩玉赐之。引百官艳羡。
王傅黄忠笑问:“若加赋税,又得钱几何?”
上计令有备而来:“户赋二亿二千五百余万(直输封君列侯,属王室财政,本不列入国家财政收入之内,然自封爵以来,蓟王皆充公用,未取分毫);算赋七亿五千六百余万;口赋六千二百一十万;更赋一十八亿九千万;工税、市租、关税,刍税,尚未统计齐备。”
仅户赋、算赋、口赋、更赋,四项,年入大钱近乎二十亿。
蓟国财政,何止良好。百官弹冠相庆。
蓟国最为庞大的三项支出:十万士卒,军资七亿;三百余城大小官吏,食俸七亿;九百万口,献费五亿六千七百万,正好与户赋、算赋、口赋、更赋,四项税收持平。
于是乎。四亿蓟钱的盐税,外加工税(一亿二千一百万)、市租(一亿二千五百万)、关税(三亿一千二百五十万),刍等税,便是财政盈余。粗略估计,超过十亿蓟钱。
须知,此还是“轻徭薄税”。可想而知,民间多么富有。蓟国商业繁盛。经商人口占比,高达一成(10%)。缗钱足收十二亿五千万。换言之,商贾之家,平均资产高达百万。
王家产业不算。当然,蓟王也不用交税。蓟国今年财政盈余,足有二十二亿。
蓟王藏富于民,藏兵于民。正应了后世那句,“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二十二亿钱的盈余,足可再募雄兵三十万众。
穷兵黩武,断不可取。不可取……
西域都护府、陇右牢营、海外诸港,还未计算在列。
种田着实太要命。一旦大成,无可匹敌。好比野球拳:一到九级,既不中看亦不中用;一旦练满十级,便“天下无难事,只怕野球拳了!”
蓟王若发起狠来,单蓟国便可募兵四十万。再加高车、鲜卑、乌桓、羌胡、南匈奴、扶余、沃沮、邪马台、及西域联军,可轻松组建百万大军。所积粮草,足够十年所需。
稳住。
啥?如此强国,后宫只有千人,妃嫔尚不满四百?
真乃,旷世明主也!
须知。疏勒篡位王和得,西域蕞尔小国之主,后宫亦有佳丽三千。
堂堂天下第一雄藩之主,后宫还不满四百。当真,有失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