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沥沥,落在油纸伞面上,清润无声。
为白卿言撑伞的沈青竹满眼探究瞅着萧容衍。
“正是。”萧容衍颔首,深不见底的幽邃瞳仁带着十足郑重望着她,行礼道,“事关重大,需与大姑娘单独相谈。”
萧容衍目光平静内敛,并未存轻薄之意,而是将白卿言当做可以共谋大事之人。
全渔撑着伞上前,笑着同萧容衍行礼:“萧先生”
“全渔公公竟也在”萧容衍朝着全渔浅浅颔首。
“郡主此次回朔阳,殿下怕郡主人手不够用,全渔旁的不会跑跑腿还是成的,就厚颜跟着郡主来了!”全渔朝着白卿言看了眼,又望向萧容,衍眼角眉梢都是尽在不言中的笑意,“萧先生同太子说有生意上的事要出趟远门,原来是要来朔阳啊!可真巧!”
萧容衍听出全渔的玩笑之意,笑了笑道:“倒的确是为了白茶生意,特来请教郡主,望郡主能够指点一二。”
“小四,你亲自带全渔公公去住处,再让管事安顿好太子府护卫军,今日辛苦全渔公公!”白卿言道。
“郡主这话折煞奴才了,奴才不过是跑了跑腿而已!”全渔不敢领功。
“全渔公公请吧!”白锦稚不想让全渔再杵在自家长姐和萧先生跟前,笑着上前道。
全渔眼明心亮,明知太子殿下有心撮合白卿言和萧容衍,
哪能这么不识趣还往跟前凑,忙行礼告辞。
白卿言略略颔首,对萧容衍做出请的姿势:“萧先生入府一茶。”
孤男寡女,又要私谈,为避嫌,白卿言让人在湖心亭备了茶水。
湖心的八角凉亭,朱漆圆柱,四面通透,高翘的檐角下挂着四盏明晃晃的灯笼,将湖面都映得十分亮堂。
细细密密如毛细雨入湖,不闻声响,朦朦胧胧如笼罩一层薄雾于湖面之上。
雨水沾湿了湖心亭的红木倚栏,圆柱中间的锦幔和湘妃竹帘被瑞兽铜钩勾起,立着两只铜鹤顶灯,许是今日有雨湖上风大,罩在琉璃罩子里得火苗竟也摇摇曳曳。
沈青竹和月拾两人各自撑伞,就守在通往湖心亭的木桥上,见两位主子在厅内似乎在赏画看什么图,两人背对着湖心亭不得命领,谁也不敢回头看。
风势渐大,吹得石桌上舆图翘起一角,手持灯火的白卿言上前,抬手压住舆图一角,俯身用灯照看萧容衍展开的舆图。
萧容衍侧头,漆黑如墨的平静视线望着白卿言,她手中烛火勾勒着她白皙柔美的下颚曲线,他眸色深了深,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见上面有用朱笔圈出的几座山,离朔阳不远的牛角山极近,她不解看向萧容衍。
“崆峒山与牛角山中间这几座山,我的人周旋几年,一天前才全部买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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