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之前的娇媚,简直判若两人,活像变脸。
剩下的青年啪的一下全跪下了:"师姑,身体要紧!"
龙女也像素发现了什么,竟然笑了起来,一张口。声音带着西南口音,极为脆快:"哈哈哈,我说呢,原来是个绣花枕头,一肚子糠!"
杜蘅芷和白藿香也像是发现了什么,同时皱起了眉头:"奇怪……"
下一秒,轿辇周围猛然炸出了数不清的金线,宛如下了一场横着的金雨!
我立马拽住了身边的人:"趴下!"
那金线撞出极其凌厉的破风声,个把擦过树皮。"啪"的一声,木屑炸出,就掠出了一大块缺口!
程星河他们反应都极快,都躲避了过去,只见那数不清的金线,直接把龙女给缠住了。
这一下。五花大绑,龙女的身体猛然坠落,挣扎都挣扎不开。
"抓住了……"程星河他们都跟着高兴。
龙女抬起头,眼神别提多凶狠了。
未必。
因为我很快就发现,金线上的气息本来十分强大,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转弱,好像漱玉师姑体力不支一样。
那些青年怕的似乎就是这个,霎时一拥而上,想把龙女给扣住,可下一秒,龙女抓住机会。金线全部崩断,嘴里发出了一声奇异的呼啸。
这个声音,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更像是兽类的鸣叫、
"帮手……"白九藤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有帮手!"
"啪"的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东西忽然从池水下跃起,对着他们就扑了下来。
池水下雨一样的溅了出来,下一秒,脚底下"轰"的一声巨响。
我们本来就在绝壁上,那个巨大的东西一坠,猛然砍断了我们所在的这一大片石头!
哗啦一声,脚底下分崩离析,连人带石头就要往下滚--下面是个绝壁!
这一瞬,我不知道是多心还是怎么着,只觉得,被金线缠住的龙女。对我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一把抓住了伏地藤,大家都跟葫芦一样挂在了上面,一阵碎石头噼里啪啦下雨似得落在了我们头上。而那些青年早寻找好了落脚的地方--轿辇被稳稳的架在了一棵横着长开的老树上。
难为他们了。
苏寻第一个往上攀爬了上去,但很快就回过头:"上头被挡住了!"
龙女设了阵,现在攀上去。刚才的池子,已经在眼前凭空消失了。
"刚才……"程星河心有余悸,伸手把藤条上的红色浆果摘下来揉进了嘴里:"是个什么玩意儿?"
白藿香瞥了他一眼:"这是火李子,别吃。"
"这不是甜灯笼?"程星河一愣:"你怎么不早说?"
"没你嘴快。"
程星河一把捂住了肚子,脸色开始发青。
哑巴兰则看向了我:"刚才那玩意儿,有点像是鲽鱼。"
"大少爷,这种地方哪儿有鲽鱼,"白九藤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那是水磨盘。"
那是一种山林里的精怪,模样很像是磨盘。尝了人血的滋味就会上瘾,会跟血滴子一样凌空滑行,千方百计把落单的人脑壳撞破。
但是水磨盘一般也就碟子大小--这么大的。还真是头一次看见。
而白九藤也挺有法子,一早就把自己的腰给缠上了,挂在边上晃来晃去跟个人形风铃一样,简直对危险高瞻远瞩,正在跟我们点头质疑,看着白藿香。眼神甚至有几分讨好。